令堂的寿礼，我让秘书送到医院了。"他转头看向元彬，"这位就是元院长吧？
早听说您医术通神，小女前阵子总说在医院碰到个神仙似的先生，原来是您。"
元彬皱眉。
他确实在市医院坐诊，但"神仙似的先生"这种话，他可没印象对哪个杨家闺女说过。
"杨总。"徐娇娇打断他，"张磊涉嫌醉驾，按程序得移交检察院。"
"程序是死的，人是活的。"杨总从西装内袋掏出张黑金卡，"修车钱我赔，精神损失费我出，只要徐警官高抬贵手——"
"杨总！"张磊突然嚎起来，"刚才这女的踢我！
我要告她暴力执法！"
"住嘴！"杨总呵斥完张磊，又换了副笑脸看向徐娇娇，"小磊喝多了乱说话，您别往心里去。
我就一个要求，别让这事儿上新闻。
小女跟元院长......"他顿了顿，"关系走得近，传出去对两位名声都不好。"
何香的指尖在手机上重重一按。
她刚才给周市长秘书发的消息还没回，现在倒好，杨总直接把元彬跟他闺女捆一块儿了。
徐娇娇的脸彻底冷下来——她当交警五年，最见不得这种拿关系压人的。
她正要说话，元彬突然开口："杨总，令爱叫什么名字？"
杨总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两秒才说："小女杨清欢，在市医院做护士......"
"没见过。"元彬打断他，"市医院护士两千多号人，我记不住名字。"他往前走了半步，水灵气在指尖若隐若现——修仙者的威压让杨总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倒是杨总身上这股子阴煞气，跟上个月郊区废宅的邪修倒有几分像。
杨总最近，是不是跟什么不干净的人打交道了？"
采血室里的温度仿佛降了十度。
张磊缩在椅子上直打哆嗦，护士手里的针管"啪"地掉在地上。
何香悄悄扯了扯元彬的衣袖——这事儿涉及邪修，确实不该当众说破。
徐娇娇的执法记录仪还开着。
她望着元彬冷冽的眉眼，突然想起上个月在废宅救回的老人说的话："那白衣先生一挥手，那些飘着的黑影子就散了......"她低头看了眼记录仪里的画面，默默把存储卡重新插了回去。
"元院长真会开玩笑。"杨总扯了扯领带，"我就是做建材生意的，能接触什么不干净的人？"他转向徐娇娇，"笔录做完了吧？
我带小磊去医院看看伤。"
"血检报告出来才能走。"徐娇娇指了指墙上的电子屏，"还有十分钟。"
电子屏的数字跳到"0"时，采血护士拿着报告走过来："235mg/100ml，属于醉酒驾驶。"
围观的辅警们倒抽口冷气。
张磊的脸瞬间煞白，杨总的翡翠领针在灯光下泛着青灰。
徐娇娇接过报告，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张磊，你涉嫌危险驾驶罪，现在正式对你实施刑事拘留。"
杨总还要再说什么，元彬已经转身往外走。
何香追上他时，他正站在交警队门口看月亮。
晚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挂着的半块玉牌——那是水德星君当年的随身信物。
"杨清欢。"元彬突然开口，"这名字倒耳熟。"
何香翻出手机，快速划拉两下："杨氏集团上个月捐了三百万给医院建中医馆，杨清欢作为代表来签的协议。
当时你在手术室，是我接待的。"她顿了顿，又补了句，"那姑娘走的时候，说要送你个平安符。"
元彬的指尖微微一僵。
他想起上个月在办公室看到的檀木盒，里面躺着个用红绳编的平安结——当时他以为是哪个患者家属留的，随手收进了抽屉。
"看来有人把平安符的账，算到你头上来了。"何香笑着掏出车钥匙，"走吧，周市长的招待会，咱们迟到半小时了。"
元彬没说话，上了车却没系安全带。
他望着车窗外倒退的霓虹灯，水德星君的记忆里突然闪过幅画面：三百年前，有个小仙娥总往他的丹炉里塞桂花糕，非说"星君吃了会有桃花运"。
他当时只当孩童戏言，如今倒好，这人间的桃花运，倒比仙娥的桂花糕麻烦多了。
车子拐进酒店停车场时，何香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杨总刚才让人送了束花到医院，卡片上写着'清欢敬上'。"
元彬望着酒店门口的水晶灯，突然觉得这人间的灯火，比修仙界的星子还灼眼。
他摸出兜里那半块玉牌，指腹蹭过上面斑驳的纹路——这玩意儿当年镇过四海洪水，如今倒要用来挡些莫名其妙的桃花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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