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奶奶,我来了。”
张忆安从郁萤家告辞回家,妈妈还没有回去,继而来到奶奶家时,吉如意正穿着长筒雨靴铲着猪屎,奶奶在边上喂鸡。
奶奶家后院饲养了一只大公鸡和五只母鸡。
边上还有个不大的猪圈,里面一对小猪,一公一母。
老人家一直都是按照这种比例饲养,鸡生蛋,蛋生鸡,另外基本每年还能卖七八只小猪仔,如此生生不息。
询问完儿子吃过午饭后,吉如意说道:“安安,你先玩一会儿,妈妈这边还没忙完。”
张忆安坐在前院,陪着大黄晒太阳。
大黄是条狼犬,大体土黄色,掺着少量黑色,体长大概有1米4左右,往门口一站威风凛凛。
但它特别喜欢小主人,可以说是张忆安是在骑在狗叔背上长大的。
张忆安打记事以来,每次来奶奶家都拉着大黄玩骑马游戏,“驾,驾,驾。”
奶奶总是笑孙儿,“别骑狗,骑狗烂裤裆。”然后又紧紧盯着,生怕孙儿摔跤了。
好在大黄稳如老狗。
看着小主人越来越大,大黄也老了,面部留下了两条很深的泪痕,渐渐地力不从心。
张忆安从上次骑在大黄背上,大黄直接四肢一弯趴到了地上以后,就再也没拉着它玩骑马游戏了。
他也问过奶奶大黄多大了,奶奶告诉他,“大黄呀,快跟奶奶一样大喽。”
“奶奶要活到一百岁的,大黄也是。”
“好,好,奶奶一定活到一百岁。”
奶奶的愿望从来都不是什么长命百岁,只是希望孙儿健健康康长大。
老房子,红木门,春日灿烂,一人一狗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张忆安内心竟然涌出来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忧伤感。
不一会儿,张忆安耷着眼皮,昏昏欲睡。
大黄靠在小主人腿上,亦是如此。
……
也不知过了多久,吉如意轻轻拍了下儿子。
张忆安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妈妈和奶奶各背着一个背篓,拿着镰刀。
“安安,给你钥匙,你先回家吧,我和奶奶去割点猪草。”
他只知道猪草是喂给猪吃的,但是他还不知道是在哪里采的。
“妈,我跟你一起去,让奶奶在家休息吧。”
“你看你困得,坐着都睡着了,早上都说了让你多睡会儿。”
“我哪里困了,我不困。”张忆安伸个懒腰,
看到大黄还睡着,他伸手拍了一下,“大黄,都怪你,天天就知道睡觉,搞得我都快睡着了。”
大黄也是很懵,无奈地“哼唧”了一声。
吉如意都被逗乐了。
张忆安看看妈妈,看看奶奶,再看着站岗的大黄,憨笑着挠挠头。
奶奶握着孙儿的手轻抚着,“安安乖,割猪草脏,安安这手是写字读书的,这些活奶奶来做。”
阳光照在奶奶脸上,照进一条条岁月的沟壑里。
张忆安感觉手背上有种轻轻的划拉感,是奶奶掌心翻起的皮肤和陈年的茧子。
“奶奶,就让我和妈妈一起去吧。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你都为了家里辛苦了一辈子了。”
张忆安说着,泪水已夺眶而出。
奶奶见过孙儿因为摔跤哭的,见过孙儿因为喜欢的玩具坏掉哭的,见过孙儿被大公鸡追着啄哭的……
却唯独没见过孙儿因为心疼自己而哭。
老人家满是皱纹的眼窝颤动着,伸手摸着孙儿的头发。
吉如意帮着奶奶卸下背篓,“妈,你就待在家吧,山路不好走,我带安安去。”
她也很感动,她很欣慰自己的儿子长大了,懂得体谅长辈的辛劳了。
看到儿子背上背篓走出门的那一刻,吉如意的两滴泪水坠在了门前的青石板台阶上。
有些热量的石板很快就将液体蒸发掉了,无声无息,像那绵延的爱淹没在岁月里一样。
“走吧。”吉如意拉着儿子,笑着跟奶奶挥手。
张忆安一直以为什么草都可以喂猪,直到妈妈告诉她猪也是会挑食的。
“这种是肥猪草,猪吃了会长的很肥很大。”
“这是马苋菜,猪也很喜欢吃。”
“这种苜蓿草也可以,还有这个灰灰菜……”
张忆安指着脚下遍地的不知名小草问妈妈,“这种竹叶草,小猪吃吗?这地上有很多。”
“这是牛筋草,猪也吃的,这种草老烦人了,庄稼地里见了它长苗都长不好,除又除不干净。”
“坏草,那我得多拔点。”张忆安感觉一身劲儿,为民除害一样地拔了起来。
妈妈撩起额前浸着汗的头发,欣慰地看着儿子。
张忆安努力记着这些草的外观形状,他在心里计划好了:每个周末都帮奶奶割一次猪草。
奶奶家对面山上除了山脚有几处菜地,其他都是荒坡,杂草很是茂盛。
不一会儿,就割满了两箩筐。
……
回到家,吉如意教着儿子怎么喂猪。
“妈妈,这里好臭啊。”张忆安抱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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