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寅时取龙血藤汁敷患处。”
萧逸轩将昏迷的灵猴裹进随身携带的葛布囊中“记得用晨露调和药性。”
他转身时,少年注意到师父藏在袖中的《濒湖脉诀》沾着新鲜血渍,书页边缘焦黑蜷曲,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撕扯过。
深夜的山洞里,阿修罗守着猕猴的动静。月光透过岩缝洒在师父枕边,那些泛黄的医案册上竟爬满细小的血手印。
当他凑近观察时,突然被一阵异香惊醒——洞外不知何时飘来龙血树叶的腥甜。
“小修罗,出来看。”
萧逸轩的声音裹着晨露的清凉。
少年推开藤蔓钻出洞口,只见,猕猴蹲坐在崖边,腹部平坦光滑如初生婴孩。
它忽然摘下几片龙血树叶嚼碎,敷在眼睑下的泪痣位置,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
七日后,灵猴化作白衣仙子般的存在消失在云雾中。
它最后馈赠的灵愈草在阿修罗掌心绽放,淡紫色的花瓣上竟浮现出与师父药案册相同的血色纹路。
少年突然明白,那天在猕猴喉间触摸到的"蛛网",或许正是经脉图中缺失的一环。
此后,阿修罗愈发刻苦,萧逸轩的教导也越发严苛。
晨光熹微,萧逸轩便带着阿修罗进了药房。
药房内,一格格的药柜高耸至顶,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类药匣,空气中弥漫着药材混杂的馥郁气息。
萧逸轩伸手从最上层取下一个陈旧的匣子,置于案上,打开来,里面是色泽暗沉、形如枯木的块状物。
“这是沉香,性辛、苦,微温,归脾、胃、肾经,有行气止痛、温中止呕、纳气平喘之效。”
老医师拿起一块,递到阿修罗面前,目光如炬,“你来闻闻,记住这味道,日后在万千药香中,也不能混淆。”
阿修罗凑近深嗅,那股浓郁且独特的香气直钻鼻腔,他闭眼默记。
紧接着,萧逸轩又陆续拿出乳香、没药等相似气味的药材,让阿修罗一一辨别,稍有差错,便会用竹尺轻敲其手背,督促他用心。
认药过后,便是诊脉。村中来求医的人日益增多,萧逸轩便让阿修罗在旁见习。
一日,一位身形佝偻、面容憔悴的老者被家人搀扶进来,坐在诊台前。
萧逸轩先为老者把了脉,随后让阿修罗上手。
阿修罗手指轻搭在老者腕间,触感之下,脉象细微且迟缓,他心中思索着师父往日所授,却一时有些踌躇。
“如何?”
萧逸轩目光紧盯着他,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似是……阳虚之脉,沉迟无力。”
阿修罗试探着开口。
“哼,只对了一半。”
萧逸轩眉头微皱。
“你且看老者面色泛青,舌苔白腻,再结合脉象,乃是寒湿内侵,肾阳被困,岂是单纯阳虚这般简单。”
“用药之时,需温阳化湿兼顾,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说罢,亲自开方,阿修罗在旁羞愧不已,暗自发誓定要精进医术。
如此反复,数月过去。
夏日的午后,酷热难耐,蝉鸣在枝头嘶叫不停。
阿修罗正在药房内整理药材,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
出去一看,竟是邻村一位壮汉在劳作时突然昏厥,被人紧急抬了过来。
萧逸轩快步上前,迅速为壮汉诊脉。
他三指并拢轻按在壮汉腕横纹处,先浮取,再中取,最后沉取。
阿修罗屏息凝神,只见师父的指腹在寸、关、尺三部间游走,仿佛在丈量生命的河流。
“左寸浮大而数,右关弦紧如刀。”
萧逸轩收回手指,目光中闪过一丝凝重。
“这是心火亢盛,肝郁克脾之象。”
阿修罗想起师父曾言,五行脉中,左寸属心属火,右关属肝属木。
火性炎上,木性曲直,若肝木过旺,便会克伐脾土。
而浮脉主表,数脉为热,说明病邪在表,但已伤及脏腑。
“需先清心火,再疏肝郁。”
萧逸轩一边说,一边取出银针盒。
他精准地刺入壮汉的劳宫穴(手厥阴心包经)和太冲穴(足厥阴肝经),行针间,银针末端泛起细小的蓝光,仿佛有无形之力在经脉中游走。
阿修罗紧张地注视着,只见壮汉脸上的青色逐渐褪去,原本紧绷的肌肉也松弛下来。
半炷香后,壮汉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喊了声“水”。
萧逸轩命阿修罗取来竹筒,盛了半筒山泉水,又在水中滴了几滴清晨采集的露水。
壮汉饮下后,精神明显好转,挣扎着坐起身,对着两人连连作揖。
“多谢神医!”
壮汉的家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您真是华佗再世啊!”
萧逸轩摆摆手,目光落在阿修罗身上:“看到了吗?”
“脉诊如弈棋,需通晓五行生克,方能对症下药。”
“今日你且记住,左寸浮数不可单纯清火,当佐以疏肝之药,如柴胡、白芍之属。”
阿修罗郑重点头,将师父的话一字不漏地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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