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茂闻言停住了脚,严厉的目光注视着几人,训诫道:
“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被主子多看了两眼,就忘了自个儿是个奴才!
咱家在这宫中三十多年,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告诉你们,要想安稳度日,就要时刻记得你们侍奉的到底是谁!”
几名内侍低着头听训。
睢茂睥睨了几人一眼,又道:
“不该拿的别拿,不该听的别听,特别是不该说的,莫要多舌多嘴,小心哪天把自己的小命说没了!听到没有?”
几个内侍见睢茂厉言厉色,赶忙齐声答道:“小的知道了。”
睢茂扫视着这几个年轻的小内侍,心中似乎生出一些感慨。
但他知道,这宫城最生不得的就是“感慨”。
转过身,他又撑着伞,领着这些内侍向着长长的巷道走去了。
天色更加阴暗了,厚厚的云层集聚空中,犹如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宫城的上方。
日暮时分,雨渐渐停了,萧业没有着急回驿馆,仍在大理寺。
两日的雨水将院中的一株槐树冲刷的十分干净,新叶翠绿,一尘不染。
门前有槐,升官发财。
三年前,他入京赶考时,住的客房外也有一株槐树,那时有人曾对他说过这句话。
萧业转头看看刻漏,过了今夜,他才是真的升官发财了!
盛京城外,夜沉如水,无星无月。
金江两岸的山峰在夜色中雾气沉沉,水汽如白练一般横在江上。
在距云城一百里处的一片芦苇荡里,藏着几条小船。
谷易和王韧、郑大勇带着一众水性较好的捕快已在此猫了三个时辰了。
江风呼呼,有人实在冻饿难忍,牙齿都忍不住在打颤。
“谷侍卫,我们在此是要做什么?兄弟们实在是冻饿的受不了了。”
郑大勇被这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吵得心烦,低喝道:“牙给老子咬紧了!”
有捕快叫苦道:“郑头,兄弟们也不想,但这刚停了雨又刮风,实在受不住啊!”
王韧也觉得兄弟们实在是辛苦,便向谷易说道:“谷侍卫,兄弟们既在这芦苇荡中,也没有通风报信的可能了,还是向大家说明了吧。”
出发之前萧业叮嘱,出盛京前莫要走漏风声,因此除了谷易与王韧、郑大勇,其他人都不知道此行去哪,去干什么。
谷易算着也快到了漕帮交货的时辰,必要明说任务了,便道:“少卿大人要我等在此缉拿漕帮盗银之徒!”
此话一出,有人不解,问道:“盗银的库兵不是已经拿到了吗?怎么又牵扯到了漕帮?”
“那些库兵只是小贼,这漕帮才是大贼。”
萧业曾经叮嘱,只言说漕帮,莫提歧国公府,以免捕快们惧怕权贵放走了盗贼。
“各位捕快兄弟,都是勇武之人,非那贪生怕死之辈,此次漕帮胆敢偷盗官银,罪大恶极!我等由陛下钦点查案,抓住这些国贼,便是大功一件!”
王韧鼓舞道:“兄弟们可都听到了,破了此案,陛下定是重赏!能否升官发财就看各位的本领了!”
郑大勇唾了一口:“娘的!这些狗贼害老子们在这里吹了一夜冷风!兄弟们,逮住了给我狠狠揍他娘的!”
一时间,捕快们群情激奋,那江风吹在身上也不冷了,只觉热血沸腾!
谷易又让大家吃了些干粮,补充些体力。
叮嘱道:“少卿大人吩咐,在那漕帮的船来到之时,大家莫要声张,小心地跟在其后,看那来接银子的船只驶往何处。咱们顺藤摸瓜,来个人赃并获!”
众人皆说明白。
说话间,江上升起了浓雾,在那雾色沉沉之中,有两点亮光,犹如远处天边的星子,忽明忽暗。等到再近了些,才看清是船头挂的灯。
来了!
众人屏气凝神,猫在芦苇荡里大气也不敢喘。
只见那两只大船停在了芦苇荡不远处的江面上,不多时船舱里传来了更鼓声,已是三更天了。
众人心中还奇怪,怎么会有更鼓声,接着听到远处也传来了更鼓的声音,这才知道原来是接头的暗号。
接着,从云城方向也飘来了点点星光,待到跟前,是十艘小船。
两方相遇,小船中出来一人,招呼着这些小船与漕帮的大船头尾相接,接着便带人跳上船来,让漕帮的人将一个个大箱子抬到了小船上。
待箱子全部装完,从小船上来的人没有下船,漕帮的大船调转船身往盛京驶去了。
这十艘小船,仍按来时的路,往云城的方向驶去。
谷易等人也不管那掉头走掉的漕帮的船,而是悄悄地驾着小船,跟在那十艘小船后面。
此时,江上起了大雾,谷易等人远远地跟着,船头也不敢亮灯。
直到跟了半个时辰左右,十艘小船划进了一片浩渺的芦苇荡中,在里面七拐八转。
谷易等人屏气凝神,死死地盯着,生怕跟丢了。
不多时,便看见那广袤的芦苇中竟然还停泊着一艘灯火通明的大船!头尾甲板上还有守卫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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