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的雷声响过第三遍时,老槐树的新叶已经能遮住半张棋盘了。林默坐在树下,指尖捻着颗济灵珠,珠子的绿纹里渗着点新抽的芽色——自开春后,这珠子就总跟着草木的节气变,像块活的界碑。
“先生,您看这土。”赵淑兰蹲在紫蘑哨兵旁,手里捏着把黑土,土粒里裹着细小的金光,“金小友说这是镇灵鼎渗出来的‘灵壤’,能让种子三天就发芽。”她往土里埋了粒槐树种,刚盖好土,就见嫩芽顶着土块钻了出来,嫩得能掐出水。
周明轩举着唤灵哨,正指挥紫蘑哨兵们“排阵”。哨兵们的伞盖在灵壤的滋养下,紫得发亮,根须在地上织出个“春”字,边缘还缀着刚开的蒲公英,白绒绒的,风一吹就飘向巷口。“金小友说这叫‘灵植传信’,蒲公英能把咱们的消息带到别处去!”
沈清和抱着本新抄的《守棋录》,书页里夹着片五金谷的铜叶,叶面上刻着新发现的“五灵阵图”。“祖师,您看这阵!”他指着图上的纹路,“金小友说按这阵摆棋,能让棋子自己走——当然,得有灵脉托着才行。”
正说着,巷口的蒲公英突然集体往回飘,像被什么东西挡了路。紫蘑哨兵的“春”字突然乱了,根须紧张地缠在一起,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是生人的气息,带着股清冽的草木香,却比青丘的水汽更烈,像刚从深山里跑出来的。
林默指尖的济灵珠轻轻发烫,绿纹里映出个模糊的影子:穿青衣的女子,背着个竹篓,篓里露出半截木剑,剑鞘上缠着常春藤,像从藤里长出来的。
“客人来了。”他望着巷口,镇灵鼎的五灵纹里,木属性的绿光突然亮了几分,与来人的气息产生共鸣。
片刻后,巷口出现个身影。女子约莫二十岁,梳着简单的发髻,簪子是根磨得光滑的树枝,眉眼像山涧的清泉,干净又锐利。她走到棋馆前停下,目光落在老槐树上,又扫过镇灵鼎,最后落在林默身上,微微躬身:“五金谷的金琢说,这里有能修‘断灵木’的人。”
她解开竹篓,里面躺着段枯黑的木头,看着像根普通的柴,却透着股微弱的木灵气,断面处有细密的裂纹,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断的。“这是‘养灵木’的根,生在昆仑脉的灵眼处,三个月前突然断了,昆仑的草木都跟着蔫了,金琢说您的木灵印或许能救它。”
金琢从棋馆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半截铜锯:“青禾姐姐!你可来了!我跟林先生提过你的事,他准能帮忙!”他指着那段枯木,“这木头娇气,离了昆仑脉就活不成,路上没断吧?”
被称作青禾的女子摇摇头,指尖抚过断木的裂纹,眼里闪过痛惜:“断得蹊跷,像是被人用‘离灵术’伤的——那术能切断草木的灵脉,比浊水煞更阴毒。”
林默接过断木,指尖的木灵印与济灵珠同时亮起,绿光顺着裂纹往里钻。他“看见”木头深处的灵脉像条受伤的小蛇,在裂纹处痛苦地蜷缩着,周围的木细胞都在慢慢死去,只留下空洞的黑。“是离灵术。”他肯定了青禾的话,“伤在灵脉的根,得用活灵续上。”
“活灵?”青禾眼里燃起希望,“您是说……像接骨那样?”
“差不多。”林默从老槐树上折下根新枝,枝上还带着嫩芽,“用界碑的灵脉当‘夹板’,再浇上五金谷的‘熔灵水’,或许能活。”他将槐枝贴在断木的裂纹处,济灵珠的绿光顺着两物连接处流淌,像在缝补伤口。
金琢赶紧跑去拎来个铜壶,壶里的水泛着金泡,是用熔炉的余温熬的:“这是家师给的‘熔灵水’,专治灵脉断裂!”他小心地往裂纹处倒水,水刚碰到木头,就发出“滋滋”的轻响,裂纹里竟冒出细小的绿烟,像枯木在呼吸。
沈清和翻开《守棋录》,找到“草木续灵”的篇章:“书上说要念‘守灵诀’!我来念!”他清清嗓子,念起古老的口诀,声音不高,却带着股沉稳的力量,断木的裂纹处果然渗出些淡绿的汁液,像在愈合。
周明轩举着唤灵哨,对着紫蘑哨兵吹了声长音。哨兵们的根须突然往断木下钻,在土里织出个小小的“护”字,伞盖的紫光落在木头上,像层温柔的纱,护住了刚续上的灵脉。
青禾看得眼睛发直,伸手想去碰,又怕坏了阵法,只能紧张地攥着竹篓的带子。“真的……能活吗?”她声音发颤,“昆仑的老人们都说,断灵木没救的……”
林默没说话,只是加大了木灵印的输出。老槐树的新叶突然哗哗作响,无数片叶子飘落到断木上,化作点点绿光,融入裂纹深处。断木的黑皮渐渐褪去,露出里面新鲜的木质,带着淡淡的槐花香——是老槐树在主动分灵,帮这异乡的草木续命。
“活了!”金琢指着断木顶端,那里竟冒出个小小的绿芽,顶着颗露珠,在阳光下闪着光。
青禾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老槐树和林默重重磕了个头:“多谢守棋人!昆仑欠您的,永世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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