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市公安局看守所,凌晨3:17)
赵妻蜷缩在拘留室的角落里,双眼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看守民警刚换过班,新来的女警小张正隔着铁栅栏观察这个特殊的在押人员。
"喝点水吧。"小张递过纸杯,声音刻意放柔。上级特别交代过,这个女犯人很重要,也很危险——既可能被人灭口,也可能自杀。
赵妻机械地接过纸杯,突然死死抓住小张的手腕:"我儿子...我儿子有消息吗?"
"这...我不清楚。"小张试图抽回手,却被抓得更紧。
"他们不会放过他的!那些人...那些袖口有蛇纹的人!"赵妻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濒临崩溃的嘶哑,"求求你,告诉卜书记...澳洲...墨尔本...唐人街后面的补习班..."
小张正不知所措,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秦武拄着拐杖站在走廊里,脸色凝重:"把她说的话一字不差记下来。"
五分钟后,加密通讯将这条情报送到了正在市委值班室和衣而卧的卜皓手中。
"墨尔本唐人街补习班..."卜皓揉着太阳穴,刚被电话惊醒的头脑飞速运转。赵立春的儿子赵子轩,今年17岁,在墨尔本某私立高中就读。如果静斋要斩草除根...
他立刻拨通了一个极少使用的境外号码。电话接通后,卜皓用暗语说道:"老同学,听说你要去澳洲度假?帮我看看唐人街的补习班怎么样,我侄子可能要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回道:"巧了,我明天就去。最喜欢唐人街的...叉烧包。"
暗号对接成功。卜皓松了口气。这位"老同学"是国安派驻澳洲的资深特工,代号"袋鼠",专门负责处理敏感海外行动。
挂断电话,卜皓发现苏小晴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里拿着两杯咖啡。她穿着采访时的冲锋衣,发梢还沾着夜雨的湿气,显然刚从外面回来。
"省报的夜班编辑说,雷霆军工突然发了媒体邀请函。"苏小晴递过咖啡,顺手拉过椅子坐下,"明天上午十点,雷志远要亲自发布一项'颠覆性军工技术'。"
卜皓的"危机预知"异能突然刺痛了一下。他接过咖啡杯时,注意到苏小晴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血痕。
"手怎么了?"
"抢新闻时被摄影器材划的。"苏小晴下意识把手藏到身后,却碰倒了公文包。几张照片滑出来,是她在雷霆军工发布会现场偷拍的设备特写。
卜皓捡起照片,其中一张引起他的注意:展示台上那个被红绸遮盖的装置,边缘露出的一角刻着熟悉的蛇形符文。与赵立春笔记本上记载的"符文稳定器"描述高度吻合!
"这个发布会不能让他们顺利召开。"卜皓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他拿起内线电话:"接秦武,立刻启动'捕蛇人B计划'。"
(次日晨,云州国际酒店)
发布会现场人头攒动。苏小晴挂着记者证,带着微型摄像机穿梭在人群中。她的耳机里传来秦武的实时通讯:"A组就位,B组就位,苏记者,你离展台太近了。"
苏小晴假装调试设备,低声回应:"必须拍到符文特写。"她借着调整三脚架的机会,将一个纽扣大小的装置贴在了展台边缘。这是沈幼楚特制的能量波动探测器。
九点五十分,雷志远在保镖簇拥下入场。他今天穿着严谨的深蓝色西装,左手腕却戴着一个显眼的青铜手环,上面密布着细小的符文。苏小晴的镜头精准锁定了这个细节。
"各位媒体朋友,"雷志远笑容满面地站在红绸覆盖的装置旁,"今天我要向大家展示的是雷霆军工在量子防御领域的突破性成果——'宙斯盾'能量屏障发生器!"
红绸掀开的瞬间,苏小晴的呼吸为之一窒。那是一个半人高的金属圆柱体,表面刻满了与沈幼楚研究的静斋符文极为相似的纹路。圆柱顶端悬浮着一个不断旋转的、散发着微光的六边形晶体。
"这套系统可以在三秒内展开一个直径百米的防护力场,抵御任何常规武器的攻击。"雷志远骄傲地介绍,"更惊人的是,它甚至能偏转激光和电磁脉冲..."
苏小晴的耳机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杂音。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刚安装的探测器指示灯正疯狂闪烁。更可怕的是,展台上的装置似乎感应到了探测器的存在,晶体旋转速度突然加快!
雷志远的表情微变,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苏小晴立刻蹲下身,假装系鞋带。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卜皓发来的加密信息:
"立刻撤离!那不是军工展示品,是静斋的符文武器原型!"
苏小晴刚起身,就撞上了一个穿黑西装的壮汉。"苏记者是吗?"那人亮出雷霆军工的安保证件,"雷首席想单独接受您的专访。"
耳机里秦武的声音带着焦急:"苏记者,别跟他们走!我们的人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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