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学校第二天,南宫玦蹲在松木床前,指尖抚过床板缝隙里的灰。其他皇子还在揉眼睛不敢相信这些是真的,他已从行李中取出叠得方方正正的粗布衣裳——虽为皇子,却特意让仆从改了袖口,绣着极淡的竹叶纹,远看与普通学生无异。
“阿玥,把发带换成粗麻的。”他转身时,鎏金腰带扣轻晃,却又在看见刚过来的妹妹撅嘴时,立刻蹲下帮她解下珍珠发钗,“你瞧铁花的辫子,用草绳绑的,跑起来比金步摇利落多了。”
九岁的南宫玥撇嘴:“可铁花说我是‘豆腐脚’...”
“豆腐脚怎么了?”南宫玦从自己鞋里抽出软垫,“换上这个,三天就能磨出茧子。”
他鞋底的软垫用的是冶铁工坊的废牛皮,边缘是简易的防滑纹路——那是昨晚偷师铁柱的成果。 南宫璟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袖中匕首柄露出寸许:“二哥何必讨好这群泥腿子?父皇让我们来,不过是...”
“不过是让我们知道,粗布也能裁出好衣裳。”南宫玦截断他的话,指尖掠过床头的竹编衣篓,“你闻闻这松木味,比皇宫的檀香更提神。”
南宫璟皱眉,却在看见南宫玦认真叠粗布衣的模样时,忽然想起太学里夫子讲的“君子不器”。眼前的二哥褪去华服,竟像块温润的玉,虽蒙了层灰,却更见风骨。
晨跑时,南宫亥故意放慢脚步,用肩膀撞向南宫玦:“二哥,你真打算在这儿当‘平民’?”
“不当平民,怎么知道平民的苦?”南宫玦躲过他的冲撞,却在看见他袖口的蜀锦破洞时,忽然伸手帮他系紧草绳,“你看这结,叫‘平结’,老师说,寓意‘平平安安’。”
南宫亥挑眉:“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昨晚问的铁柱。”南宫玦微笑,“他还说,等你学会用草绳绑袖口,就教你爬树摘桑葚。”
皇子们的早餐桌上,南宫玥盯着糙米饭发呆。南宫玦忽然从兜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切成小块的糖糕:“分着吃吧,我让伙房少放了糖,免得腻。”
“二哥,这是御膳房的方子?”南宫凝璇眼睛一亮。
“不是,是伙房阿婶教的。”南宫玦看着妹妹们分糖糕,忽然想起今早看见阿婶揉面时,手腕上戴着的银镯子——那是用冶铁工场坊的废银料打的,刻着“平安”二字。
数学课,南宫璟摔了算术本:“这算的什么题?‘盐坊用牛车运盐’,我连牛车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南宫玦捡起本子,看见“20×5=100”的算式旁,弟弟用炭笔画了辆歪歪扭扭的牛车,车轮还少了个辐条。
他忽然想起昨日在工场看见的真牛车,车轮用铁条加固,车轴抹着牛油。 “我带你去看牛车如何?”他拍拍南宫璟肩膀,“顺便瞧瞧,20袋盐堆起来有多高。” 两人来到盐坊时,正看见虎娃子们往牛车上搬盐袋。
南宫玦主动拿起一袋,压得肩膀下沉:“你瞧,一袋盐比你书箱还沉,20袋要两个壮汉才搬得动。” 南宫璟犹豫片刻,也拿起一袋,却因重心不稳踉跄半步。虎娃子们想笑又不敢笑,沐明轩忽然开口:“要不咱们比比赛?看谁搬得又快又稳?”
“比就比!”南宫璟撸起袖子。 南宫玦站在一旁,看着弟弟通红的脸和发亮的眼睛,忽然想起皇宫里的射箭比赛——那时南宫璟总因紧张脱靶,此刻却在搬盐袋时笑得开怀。他摸了摸腰间的草绳,忽然明白此次前来,父皇交代说的“真正的教育在别处”。
课后,八位皇子皇女围坐在后山坡的老槐树下。南宫亥把玩着石子,忽然开口:“二哥,你说父皇会不会忘了我们?”
“嘘......别让人听见,又要笑话我们离不开家、离不开仆从。”
“父皇派了人跟着我们,怎么会忘?”南宫玦折下根树枝,在地上画皇宫的地图,“你们看,这是皇宫,这是御花园,从这儿到青云村,马车要走三日。”
“那你想回去吗?”南宫玥小声问。 南宫玦望着远处的工坊火光,想起白天帮毛铁匠搬铁块时,那男人粗糙的手掌拍着他肩膀说“好小子,有把子力气”,虽说铁工坊的铁不会多大毕竟是加工用具居多,大件儿...可不在这儿。
他忽然用树枝在地图旁画了个圈:“我想父皇来看我们时,还有能照见十里外的千里镜。”
“可我们现在连床都不会叠...你说的会不会太远啦,再说,还有工匠呢。不会呀。”南宫凝璇低头。
“我教你们啊。”南宫玦笑了,从兜里摸出块叠得方方正正的布,“看好了,先对折,再叠成豆腐块,最后...”他忽然想起铁柱的被子上有片落叶,于是故意在叠好的布上放了片槐树叶,“这样,就是‘带花香的被子’了。” 。
南宫亥忽然指着他的手:“二哥,你想太多了,回去后我们哪里会要做这些!”
“用不用是一回事,会不会是另一件事。听说边境军营早就如此操练了,锻炼的是统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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