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审判之翼猛地插入裂缝。翼骨上的机械纹路与水晶结构完美咬合,开始逆向抽取记忆能量。抽取的痛苦让他的铜钱烙印几乎爆裂,但回流的金色液体也在修复时之伤痕。最外圈的裂纹开始弥合,表盘上的数字第一次出现"08:59:59"。
鼎内的黑胶物质突然凝固。它表面的人脸全部变成陈默的模样,齐声念诵往生咒。每个音节都让江水沸腾,打捞船上的铆钉接连崩飞。老教授的笔记本自动翻页,纸上浮现出《地藏经》的片段——但每个佛号都被改成了日军部队的番号。
薪火团的领队女孩突然扑向鼎口。她将染血的红领巾塞进裂缝,布巾立刻燃烧起来。火焰不是红色,而是带着血丝的鎏金色。这火沿着记忆细丝回溯,将那些痛苦的死亡记忆烧成灰烬。水晶婴儿的啼哭变成呜咽,瞳孔齿轮的转速明显下降。
"趁现在!"王刚的爆破手掷出特制炸弹。弹体上缠着从审判之翼脱落的老式羽毛,引信是薪火团的血书。炸弹在水晶表面炸开的瞬间,整个黄浦江的时空仿佛被按下暂停键。然后以鼎为中心,冲击波横扫两岸——所有现代建筑恢复原貌,而日军残影则被震成粉末。
水晶终于破碎。里面的婴儿化作青烟消散,但脐带断口处喷出金色暴雨。这些雨滴每一颗都是记忆碎片,落地就重现某个历史瞬间。最震撼的是四行仓库上空的画面——八百壮士的残影集体转身,对着现代上海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化为光点消散。
林墨的审判之翼突然收回。机械侧的零件全部更新,脱落的老式羽毛重新生长。铜钱烙印的裂纹愈合大半,但核心处多了个微型水晶凹槽——那里正嵌着半片记忆结晶,显示着"1937.10.27"的日期。时之伤痕的表盘首次出现双时区显示:08:30:00与1937:10:27。
老教授从鼎内捞出最后一样东西——半页烧焦的作战日记。纸上的血字依然清晰:"守四行,就是守中国的魂。"这页纸刚离开鼎身,青铜巨鼎就轰然碎裂。每个碎片都变成黑砂,沉入江底前在空中组成八个大字:"魂魄犹在,山河已新"。
打捞船缓缓靠岸。岸边的游客们浑然不觉刚才的时空激战,只有个穿旗袍的老太太突然跪下,对着江心磕了三个头。她颤抖着从手提袋里取出个小木牌,上面写着"国民革命军第88师"。木牌放入江水的刹那,一缕金光从江底升起,消失在云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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