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上空的云层突然裂开。三架九六式幽灵战机俯冲而下，机翼上的血红日徽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林墨站在外滩信号塔顶，脸上的时之伤痕突然发烫——表盘上的秒针疯狂旋转，指向即将出现的无人机编队。
"鹰巢呼叫猎鹰小队，目标锁定。"王刚的指挥车里，雷达屏幕上的现代战机图标正与1937年的空战轨迹重叠。无人机操作员戴着特制目镜，镜片右半显示红外影像，左半却映出黑白老照片里的空战场景。有个年轻士兵突然惊呼，他的操作杆正在变成老式操纵仪的形状。
第一波交锋在六百米高度展开。2025年的电磁干扰弹与幽灵战机的螺旋桨声波在空中相撞，爆出诡异的声光涟漪。无人机群灵活闪避，但每次变向都会在空气中留下金色航迹——那是泄漏的时之砂，正被幽灵战机贪婪地吸收。
"小心！它们在进化！"老教授盯着频谱仪。幽灵战机的引擎声正在变化，从老式活塞发动机的轰鸣，逐渐混入喷气引擎的尖啸。最可怕的是它们的机翼——原本的帆布蒙皮正在金属化，表面浮现出隐形战机的菱形纹路。
国军残影突然出现在外滩各处的楼顶。他们操纵着早已锈蚀的高射炮，炮管却诡异地抬起，瞄准现代无人机根本不在的空域。林墨的时之伤痕突然刺痛，他瞬间明白——残影们看到的是1937年的空战轨迹！"跟着他们的弹道打！"
无人机群立即调整战术。操作员们不再依赖雷达，而是通过残影炮口的指向预判幽灵战机的走位。有个戴VR眼镜的女孩甚至摘掉设备，直接用肉眼观测那些半透明的弹道轨迹。她的无人机突然做出个螺旋俯冲，正好躲过幽灵战机射出的金色弹幕。
"时空协同生效！"王刚的通讯兵大喊。频谱仪上，现代电磁波与老式无线电波突然共振，形成新的波形。这种混合信号让幽灵战机短暂混乱，有架甚至撞上了自己刚才射出的弹道。但胜利的喜悦还没蔓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被击中的战机没有坠落，而是分裂成两架更小的敌机！
高射炮阵地上，国军残影们集体更换弹种。他们从腰间取出锈迹斑斑的铜制炮弹，弹头上刻着"金陵"二字。这些炮弹打上天空后并不爆炸，而是展开成张张符网，将分裂的幽灵战机暂时困住。有个独臂炮手甚至用牙齿拉开引信，他残缺的身影在开炮瞬间变得凝实。
林墨的审判之翼突然展开。右侧机械化的翼骨射出三枚羽毛导弹，左侧残破的羽翼则洒出时之砂。这种怪异的组合却产生奇效——导弹穿透幽灵战机的幻影外壳，时之砂则腐蚀其内部的核心齿轮。被击中的敌机终于开始坠落，但坠地前却突然变成1937年的报纸残片。
"他们在虚实之间切换！"老教授翻着刚坠落的"报纸"，上面的空战新闻正在实时更新。更可怕的是报纸边缘的小字广告——推销的竟是2025年的无人机！这种时空错乱让操作员们开始头痛，有人甚至产生幻觉，看到自己的无人机变成了纸飞机。
薪火团的孩子们突然冲上楼顶。他们举起祖辈的空军勋章，勋章在阳光下反射出奇异的光斑。这些光斑组成空中走廊，为无人机指引安全航道。有个男孩的勋章特别亮——那是他曾祖父的"飞虎队"徽章，正与美援P-40战机的残影产生共鸣。
幽灵战机突然改变战术。它们不再追逐无人机，而是俯冲向苏州河畔的民居。就在即将撞上的瞬间，机身全部虚化，像幽灵般穿过建筑。但穿过后的战机却变得凝实，机翼上开始加载燃烧弹——正是1937年轰炸平民区的配置！
"保护历史锚点！"林墨脸上的时之伤痕剧烈跳动。他指向河畔的老石库门，那里是时空重叠的关键节点。国军残影们似乎也意识到危机，所有高射炮突然调转方向，对着自己人的弹道开火——炮弹在空中相撞，爆出的冲击波正好阻断了敌机航线。
无人机群趁机发动总攻。电磁脉冲弹与老式穿甲弹在空中形成立体火力网。最壮观的是两架无人机拖出的钢索——正好绊住幽灵战机的起落架，而钢索上缠着薪火团的红领巾，上面的鲜血符文灼得敌机冒出黑烟。
最后一架幽灵战机被逼到外滩上空。它突然拉升起飞，做出个不可能的老式筋斗。就在即将逃脱时，国军残影的炮弹与现代导弹同时命中——两枚来自不同时空的弹药在敌机体内相撞，引发时空坍缩。那架战机像被无形大手捏扁的易拉罐，最终变成张泛黄的飞行日志飘落。
空战胜利的代价很快显现。操作无人机的士兵们集体脱发，有人甚至短暂失忆。国军残影们开始淡化，但每个消失的炮手都对现代军人敬礼。最震撼的是苏州河面——那里浮现出完整的空战倒影，现代无人机与老式战机比翼齐飞，仿佛时空从未割裂。
林墨的时之伤痕突然平静。表盘上的时针回拨一格，分针却前进三刻——这场胜利消耗了他个人寿命，但挽回了部分历史轨迹。审判之翼的机械侧开始自动修复，脱落的老式零件变成时之砂，又被翅膀重新吸收。
王刚的指挥车突然收到陌生信号。解码后是段1937年的空管录音，夹杂着现代无人机的通讯代码。两种信号融合成新的加密波段，正好能干扰幽灵战机的控制系统。老教授如获至宝，立即着手复制这种"时空混频"技术。
薪火团的孩子们收集着战场遗落物。最珍贵的发现是半截螺旋桨——现代钛合金材质，却刻着昭和十二年的生产编号。这截螺旋桨被供奉到四行仓库遗址，与国军的高射炮弹壳并排放置——两者之间产生了微妙的时空平衡。
黄浦江上的云层再次合拢。但这次云缝中透出的不是敌机，而是缕缕金光。林墨的铜钱烙印微微发热，倒计时数字第一次出现回涨：09:00:01...09:00:02...虽然只多了两秒，却是与时间博弈的首场胜利。而江对岸的陆家嘴，那些扭曲的建筑轮廓似乎也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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