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找这个。"林墨护住瓷瓶,瓶中的金液似乎感应到什么,发出微弱的嗡鸣。地面上的墨绿色液体突然全部转向,齐刷刷地对准林墨。阿吉的断针立即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将最近的液体斩断。但更多的液体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赵上校当机立断:"立即转移!"他抓起侦察兵,率先冲向装甲车。林墨、阿吉和陈三卦紧随其后,王铁山的光臂残渣在后方形成一道屏障,暂时阻挡液体的追击。众人刚冲出指挥所,身后的帐篷就被墨绿色的浪潮吞没,金属支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坍塌。
装甲车内,林墨小心地取出瓷瓶。金液只剩下最后两滴,在瓶底微微颤动。陈三卦撕下一块衣襟,用血在上面画了个简易的六壬封印,将瓷瓶包裹起来。"能屏蔽气息......但撑不了多久......"他的嘴角又渗出一丝黑血。
阿吉的断针突然指向车窗外的天空。阴云密布的夜空中,隐约可见青铜色的光点正在聚集,形成一张巨大的人脸轮廓。那张脸的五官模糊不清,只有嘴巴的位置缓缓张开,像是在无声地呐喊。与此同时,所有感染者——无论是完全转化的行尸还是刚刚出现症状的士兵——同时抬头,墨绿色的眼睛倒映出同一张脸。
"它在召唤。"林墨握紧瓷瓶,金液透过布料散发出微弱的热度。装甲车正全速驶向西北方向,沿途的街道上,越来越多的行尸从建筑物中走出,像潮水般向同一个方向移动。它们对近在咫尺的装甲车视若无睹,仿佛被某种更高阶的指令控制着。
赵上校的战术目镜不断刷新数据:"污染浓度每分钟上升3%,我们最多还有四十分钟。"他的声音依然冷静,但镜片上不断闪烁的红色警告框暴露了情况的危急程度。镜片一角显示,黄浦江的水位正在异常上涨,已经漫过了第二道防洪堤。
林墨看向自己的掌心,土地神格已经变得几乎透明。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神格上,勉强激起一丝微弱的金光。"够最后一搏了。"他看向西北方向,那里的天空已经被青铜色的雾气笼罩,雾气中隐约可见巨大的符文流转。
装甲车突然急刹。前方的道路被倒塌的建筑残骸彻底堵死,更可怕的是,残骸上爬满了血色菌丝,像一张巨大的网覆盖了整条街道。菌丝间不时鼓起脓包,里面隐约可见蠕动的虫卵。阿吉的断针立即飞出车窗,在装甲车周围划出一道金光构成的防护圈。
"只能步行了。"赵上校检查着武器,子弹上已经涂抹了掺有金粉的火药。陈三卦艰难地爬下车,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不健康的青灰色,只有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渗出淡金色液体。"我的血......能开一条路......"他摇摇晃晃地走向菌丝网。
林墨将最后一滴金液分成三份,一份注入自己近乎透明的神格,一份交给赵上校涂抹在武器上,最后一份点在阿吉的断针上。针尖立即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将周围的菌丝逼退三尺。王铁山的光臂残渣自动拼凑成一把短刀,刀刃上流转着微弱的金芒。
陈三卦已经走到菌丝网前。他割开手腕,淡金色的血液喷洒在菌丝上,立即腐蚀出一个大洞。但伤口处随即涌出黑血,他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栽进菌丝中。阿吉迅速上前扶住他,断针封住他的几处穴位,暂时止住了黑血的涌出。
"走!"赵上校率先冲过菌丝网的缺口,枪口对准前方出现的行尸群。子弹呼啸而出,击中行尸的瞬间爆开金色火花,被击中的部位立即停止青铜化。但行尸数量太多,子弹很快打空。林墨上前一步,掌心朝前,土地神格发出最后的光芒,将最前排的十几个行尸笼罩其中。
行尸们在金光中发出痛苦的嘶吼,青铜色的皮肤出现龟裂,但很快又有新的菌丝从裂缝中钻出,试图修复损伤。阿吉的断针化作一道金色闪电,在行尸群中穿梭,每一击都精准地刺穿它们额头上浮现的符文。被刺中的行尸立即僵直倒地,但针身上的金光也随之减弱。
众人艰难地向前推进,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巨大代价。陈三卦已经无法行走,由阿吉背着,他的血滴在地上,形成一条淡金色的轨迹。王铁山的光臂残渣只剩下原先的三分之一,勉强维持着短刀的形态。林墨的神格几乎完全透明,只能靠意志力维持着最后的微光。
转过一个街角,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呼吸一滞——往生会的老堂口前,整整齐齐地站着数百个青铜色的"人",它们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中间是一个直径超过五米的深坑。坑中不断涌出墨绿色的液体,液体表面漂浮着无数虫卵,在月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
"就是那里......"陈三卦虚弱地指向深坑,"地下容器......"他的话音未落,所有的青铜人同时转头,墨绿色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众人。深坑中的液体突然沸腾,一个巨大的阴影正从深处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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