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的贱……”女子抬眼,泪眼朦胧,“我是青楼女子的女儿,在青楼长大,我娘不要我了。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小妹。五年前,三皇子见到我把我绑了去,怨恨我长得像小姐,取名阿贱。”
沈辞酒心疼地拭去她的泪,“等我。”
她走到一个护卫手里拿他的弓。
护卫看向王爷,王爷却没有下令对沈辞酒动手,他本也就惹不起沈府的人,只好劝道,“沈七小姐,您这让我不好办啊!”
沈辞酒用力抢过来,“拿来!”
她还抽走一支箭。
沈辞酒把弓递给女子,自己用手握住她的手,拉起女子的另一只手拉弓。
“他给你一个贱,你就还他一支箭。”
女子手抖得厉害,沈辞酒在她耳边安慰她,“别怕。”
她又道,“宁晟,你和你的护卫都不动,我明早就不会去告你的状。”
宁晟笑笑,“都别动,她不敢……”
“咻——”
那支箭射在宁晟的左肩。
宁晟双眼猩红看着沈辞酒,“你真敢射啊?”
沈辞酒笑笑,“我有什么不敢的?”
她把弓扔给那个护卫,扶着那女子转身离开。
宁晟自嘲一笑,把箭拔了出来,“沈辞酒!你放了她,我就会缠着你!”
沈辞酒回头,“宁晟,你还看得清自己的心吗?”
宁晟看着他们的背影喃喃道,“都是因为你啊,小酒……”
沈辞酒扶着女子从小门出去,莫弃尘紧随其后。
沈辞酒问道,“你对他是什么感情呢?”
女子轻轻皱眉,“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沈辞酒:“好,你先跟我回家,他不敢乱来。”
女子重重点头,想跪下去,“多谢沈小姐大恩!”
沈辞酒扶着她,“快别跪,我们快些走吧!”
几人回府后,春和迎出来,“小姐,这是?”
沈辞酒将她安排在她房间旁边的一间房。
“春和,叫府医给这位姑娘看看。”
“是。”
沈辞酒把披风拿走,扶着她躺下,“先休息一下,府医一会儿就来。”
“沈小姐,您的恩情我无以为报,我可以给小姐当牛做马。”
沈辞酒摇摇头,“你本也是因为我才有此一劫,你竟不怨我,你是个心善的姑娘。”
“日后还是不要留在京城,我送你离开。”
她眼里蓄着泪,“沈小姐……”
沈辞酒:“给自己取个名字吧!”
“还请沈小姐给我赐名!”
沈辞酒摇摇头,“我不是你的长辈,如何能给你赐名?”
“你是我的恩人!”
沈辞酒带着笑意鼓励她,“你自己取个名字,日后的命运便是由自己做主了。”
她低头,“我刚刚听小姐的丫鬟叫春和,那我可以叫夏曦吗?取破晓之意。”
沈辞酒笑道,“夏曦,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夏曦眼中含着一丝希冀,“沈小姐,我真的不能留下来伺候您吗?”
沈辞酒摇摇头,“留在京城很危险,我还不知道陛下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我也不能时时护着你,等我六姐姐生辰过了我就要走了。”
夏曦肉眼可见地垂丧着,“好吧……”
沈辞酒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夏曦,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啦!”
“那我想去江南,听说我娘就来自江南,我想去看看可以吗?”
夏曦问得小心翼翼。
沈辞酒笑着点头,“这件事不能跟别人说哦!”
春和带着府医进来,“小姐,府医来了!”
沈辞酒让出位置,府医上前搭脉。
沈辞酒问,“对了,夏曦,你可有皮外伤?”
夏曦抿了抿唇。
沈辞酒了然,这是有而且还挺严重。
府医:“姑娘这是风寒,但不严重,我给姑娘煎一副药,吃过就该好了。只是,姑娘的皮外伤可否给我看看?”
她撩开衣袖露出青紫的伤痕,“在宫里时常有嬷嬷宫女来欺负我。”
沈辞酒皱眉。
宁晟把夏曦强行带回去又让人欺负她,刚刚还露出那怜惜的表情,真是有病。
折腾了好半夜夏曦喝了药才沉沉睡去,沈辞酒出门看见莫弃尘还在门外。
沈辞酒打个哈欠,“你快去休息吧!”
莫弃尘看着她,“你还要安排送她走,这是不打算睡了?”
沈辞酒点头,“嗯,明日还要进宫一趟。”
莫弃尘:“你不是说不告?”
沈辞酒义正言辞,“我说的明早不告,我中午下午可以告啊!”
莫弃尘抿嘴,一言不发。
沈辞酒轻轻推他,“去睡觉吧!”
莫弃尘没动,“该睡觉的是你。”
他轻叹,“睡吧,我会安排好一切。”
沈辞酒笑意盈盈看着他,“那我真睡了?明早叫我哦!”
“嗯。”
—
清晨京郊
沈辞酒坐在石头上打哈欠,“夏曦无妄之灾,把她送走之后我就该去宫里……”
一阵马蹄声在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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