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年 6 月 10 日,凌晨 3:17,烬燃集团私人别墅被一片寂静所笼罩。落地窗外,整个烬城还深深掩埋在厚重的灰雾之中,仿佛一座被世界遗忘的孤岛。
月光如纱,透过玻璃洒在林雾的身上,她静静地伫立在卧室门前,指尖悬在门把手上方,掌心的汗渍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微光。
门把手上精致的蝴蝶雕花,似乎还残留着沈砚礼的体温,这让她不禁想起昨夜在核心舱内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身上的逆纹图腾与自己耳后的胎记相互辉映,宛如两枚天生契合的拼图,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林雾轻轻推开卧室门,一股雪松与消毒水交织的混合气息扑面而来。这味道让她微微皱眉,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床头柜上。打开着的助眠药盒里,散落着几片淡金色的药片,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助眠药物,而是以沈砚礼的血液精心提炼而成的 SY - 07 抑制剂。她的视线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定格在床头柜那半开的抽屉上,缝隙中隐隐露出一角病历。
林雾缓缓伸出手,将病历从抽屉中抽出。病历纸在她指尖摩挲,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的目光快速掠过病历上 “慢性中毒”“多器官衰竭”“剩余寿命 36 个月” 等触目惊心的字样,耳边骤然响起许南枝在停尸房里那压抑而痛苦的咳嗽声。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依靠沈砚礼的血液延续生命,而沈砚礼却独自默默承受着毒素发作的剧痛,将这一切深深埋藏在心底。
“雾雾?” 沈砚礼那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声音从床上传来。林雾急忙转身,只见他正缓缓撑起上身,高领衬衫不经意间滑落至肩头,露出锁骨处那片狰狞的逆纹图腾。那图腾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比她记忆中的更为庞大,尾羽如蜿蜒的荆棘,延伸至心口,与她耳后胎记的弧度竟完全吻合,仿佛是命运在他们身上刻下的隐秘联系。
“为什么瞒着我?” 林雾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手中的病历纸被她下意识地揉成了皱团,“三个月前就确诊了,你为什么一个字都不说?” 沈砚礼微微别过脸,月光恰到好处地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投下一片阴影,仿佛为他的表情蒙上了一层难以捉摸的面纱。“说了又如何?”
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奈,“你会因此放弃关闭卫星的使命,还是选择陪我一起在绝望中等死?”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那片图腾,那里的皮肤显得格外薄,淡金色的血管在皮下清晰可见,如同一幅神秘而危险的地图,每一次跳动都仿佛是生命在与毒素进行着顽强的抗争。“这是沈家对背叛者的残酷诅咒,‘烬’ 毒就像一条隐匿在黑暗中的毒蛇,一点点侵蚀着我的内脏,让我在清醒的痛苦中感受身体逐渐腐烂。”
林雾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十年前的医院,那时的沈砚礼无论何时都穿着高领衬衫,即使在酷热难耐的盛夏,也坚决不肯露出锁骨。原来,从他被沈家残忍地剜去图腾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命运宣判了死刑。而她,竟在漫长的十年时光里,丝毫没有察觉到他隐藏在高领之下的深深绝望。
“许南枝说,你的血能治愈任何人,却唯独对自己的毒无能为力。” 林雾轻轻跪在床边,眼中满是心疼与怜惜,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着,轻轻触碰他的图腾。刹那间,图腾像是被唤醒的沉睡巨兽,发出柔和的微光,与她耳后的胎记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在床头投下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影子。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在沈家那阴森的实验室里,那些处于培养舱中的胚胎,只要一接触到他的血液,便会立刻安静下来。原来,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世间最珍贵、最有效的解药。
“小时候,我总是天真地以为这逆纹图腾是一对能带我飞翔的翅膀。” 沈砚礼的声音轻得如同一声叹息,仿佛穿越了岁月的重重迷雾,“后来我才明白,这不过是沈家飞鸟被无情斩断的羽翼,是用背叛者的鲜血重新缝合拼凑而成的枷锁。”
他缓缓握住林雾的手,轻轻地按在自己胸口,那里的心跳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比常人快了两倍有余,每一下跳动都像是在与体内肆虐的毒素进行着殊死搏斗。“每一次心跳,都是我在和这致命的毒素抗争。可是,自从遇见你之后,我突然开始害怕了…… 害怕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害怕再也无法陪伴在你身边。”
林雾的泪水夺眶而出,一颗颗滚烫的泪珠砸落在他掌心。她戴着的助听器敏锐地捕捉到他加速的心跳,那独特的节奏竟与十年前在安全柜里他用摩斯密码传递的信息如出一辙。她的思绪瞬间飘回到医院的时光,那时他通过助听器的震动频率向她传递着无声的誓言,此刻她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每一次心跳,都是他在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诉说着 “我爱你”。
“我们一起找解药,一定有办法的。” 林雾急切地扯下他的高领衬衫,想要更清楚地看到那片承载着痛苦与秘密的逆纹图腾,“母亲的笔记里曾经提到过 SY - 07 的终极配方,也许它能中和 ‘烬’ 毒,也许我们还有希望。” 沈砚礼像是被触动了心中最敏感的弦,突然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力度大得惊人,仿佛在恐惧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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