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婆的死亡和吕氏余孽的供词,如同一柄淬毒的匕首,彻底剖开了魏国上大夫段干崇的画皮。张唐在大梁的施压再无顾忌,他将供词副本及缴获的火药样品(少量)直接呈送魏王假案前!
铁证如山!
魏王假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段干崇的辩解和楚系势力的求情。为了平息秦国的滔天怒火,避免灭国之祸,他毫不犹豫地下令:即刻锁拿段干崇,抄没家产,将其全族押送秦国,听凭秦王发落!同时,割让河外(黄河以南)五城予秦,赔偿军费粮秣无数!
魏国的屈服,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深潭,震动了整个关东!曾经与赵国勾连、偷袭陕城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余下摇尾乞怜的卑微。秦国不费一兵一卒,凭借雷霆手段与铁证威慑,便迫得魏国割地赔款,献上重臣!
消息传回咸阳,朝野振奋!陕城的血仇,关中的灾厄,仿佛都在这份强权带来的胜利中得到了一丝宣泄。
嬴政在章台宫大殿接受了魏国使臣战战兢兢的献降国书和段干崇全族的囚车图谱。他高踞王座,玄衣纁裳,旒珠垂面,看不清表情,但那无形的君王威仪,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强大迫人。
“魏王……甚识时务。”嬴政的声音平淡无波,却让殿中魏使汗流浃背,“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段干崇一族,押入骊山皇陵,永世为刑徒,赎其罪愆!所割五城,着内史腾即刻接收!”
“谢……谢秦王不杀之恩!”魏使如蒙大赦,叩首如捣蒜。
退朝后,嬴政并未在宫中停留,而是带着李薇来到了章台宫后苑一处向阳的坡地。这里新立了一座小小的、不起眼的土冢,冢前立着一块无字木牌。冢旁,几株耐寒的野花在春风中悄然绽放。
这是猪坚强的埋骨之地。那只屡立奇功、最终因中毒和劳累而油尽灯枯的小猪,被嬴政特旨厚葬于此。
嬴政站在冢前,沉默良久。春风拂动他玄色的袍角,带来泥土与新芽的气息。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阿母可知,寡人为何厚葬此猪?”
李薇望着那无字木牌,轻声道:“因其有功。”
“有功者众,”嬴政缓缓摇头,目光深邃,“然此猪不同。它生于微末,死于忠诚。其能虽微,其心至纯。翻车之机,密室之证,虫巢之寻,良种之获……乃至引我大秦,撕开那层层阴谋迷雾……皆有它歪打正着之功。”
他顿了顿,看向李薇,那眼神锐利,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世间万物,无论人或兽,无论出身贵贱,无论其能大小,只要其心向秦,其行利秦,寡人……皆不吝恩赏,视若股肱!此乃寡人之道!”
李薇心头剧震!嬴政这番话,看似在说猪坚强,实则字字句句,皆是在敲打她,也是在……肯定她!他在告诉她,只要她安分守己,心向大秦,贡献才能,那么无论她来自何方,是赵姬还是李薇,他都可以包容,可以重用!
“政儿……”李薇看着眼前这位心思深沉、杀伐决断的少年君王,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他内心那庞大而复杂的格局——对力量的绝对掌控,对忠诚的极度渴求,以及对“有用”之才那近乎冷酷的实用主义包容。
“惊蛰已过,”嬴政转过身,望向东方广阔的天空,那里是函谷关,是山东六国,声音带着斩断一切的凛冽,“冬虫僵毙,春雷当鸣。魏国已伏,赵国疲敝……阿母,”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李薇身上,带着新的期许与沉甸甸的托付:
“金楠脂之盾已成。接下来……该为我大秦东出之利刃,再添锋芒了。农桑复苏,百工精进,寡人……拭目以待。”
春风掠过坡地,卷起几片新叶,拂过那无字的冢碑。李薇站在嬴政身侧,望着他挺拔而充满力量的背影,心中那根紧绷了许久的弦,终于缓缓松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与这个时代、与这位君王深深绑定的宿命感。
惊蛰已过,利刃将出。而她这条穿越而来的咸鱼,注定要在这风起云涌的大时代中,继续挣扎前行,为这条东出的苍龙,磨砺出更锋锐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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