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草粉!砒霜(砷霜)!”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如同凤唳,“哀家倒不知,哀家的章台宫,何时成了毒窝药铺?!连这等要命的玩意儿,都能轻易弄到?!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一头猪的食槽里?!”
巨大的恐惧如同无形的巨手,瞬间扼住了所有宫人的喉咙!哭声和求饶声都停滞了,只剩下粗重而压抑的喘息。所有人都知道,太后这是真的动了雷霆之怒!杀机已现!
“阎乐!” 李薇猛地转身,裘衣带起一股寒风。
“臣在!”
“给哀家查!” 她的声音冰冷如刀,带着斩尽杀绝的决绝,“今日所有经手猪坚强饮食之人!所有靠近后苑之人!所有有机会接触断肠草或砒霜(砷霜)之人!给哀家一个、一个地筛!一个、一个地审!”
“凡有嫌疑者,无论身份,即刻拿下!送廷尉诏狱!给哀家撬开他们的嘴!哀家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是谁要灭哀家爱宠之口!是谁……敢在章台宫行此鬼蜮伎俩!!”
“喏!” 阎乐轰然应诺,眼中杀机暴涨,猛地起身,对着身后的卫率厉喝:“动手!按太后懿旨!拿人!”
如狼似虎的卫率立刻扑入跪伏的人群,开始粗暴地拖拽、甄别、盘问!一时间,哭喊声、求饶声、辩解声、呵斥声再次响成一片,后苑如同变成了森罗地狱!
就在这时,草窝那边传来老医官疲惫却带着一丝振奋的声音:
“太后!灌洗……有效了!猪……猪坚强的抽搐……缓下来了!气息……也平稳了些!”
李薇猛地转头,只见猪坚强瘫在污秽的草窝里,虽然依旧虚弱不堪,浑身沾满秽物,但剧烈的抽搐已经停止,口鼻处的白沫也少了许多,胸口的起伏虽然微弱,却变得规律了些。那双涣散的小眼睛,似乎也恢复了一点焦距,正茫然地、痛苦地看着周围。
它还活着!
李薇心中那根紧绷欲断的弦,终于稍稍松弛了一丝。但这丝松弛,瞬间被更深的寒意和后怕取代!这次是猪坚强命大,被老医官硬生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那下次呢?对方既然敢下如此狠手,一次不成,必有后招!
她看着阎乐在人群中冷酷地甄别、拿人,看着那些被拖走的宫人绝望的眼神,看着那块沾着剧毒粉末的破陶片……
章台宫,这座她以为暂时安全的堡垒,已然被无形的毒蛇入侵!危机,远未解除!
“太后。” 一个低沉平静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李薇悚然一惊,猛地回头。
只见嬴政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后苑入口的阴影处。他依旧是一身玄色常服,身姿挺拔,如同融入夜色的孤峰。月光和灯火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正越过混乱的庭院,静静地落在草窝里那只奄奄一息的猪身上,又缓缓移向阎乐手中那块致命的陶片。
他缓步走来,步履沉稳,所过之处,混乱的人群如同被无形的手分开,瞬间安静下来,连被卫率拖拽的宫人都吓得噤若寒蝉。
嬴政走到李薇身边,目光并未看她,而是投向了阎乐手中的破陶片。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并未直接触碰那致命的粉末,只是隔空虚点了一下陶片边缘那点黄褐色的污渍。
“断肠草粉……砒霜(砷霜)……”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声音平静无波,却让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好手段。”
随即,他微微侧首,目光终于落在李薇那张铁青而惊魂未定的脸上,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冰冷的安抚:
“阿母受惊了。”
“此陶片……与公输焘油坊内,打碎的药钵残片,质地、釉色……如出一辙。”
公输焘!油坊!打碎的药钵?!
嬴政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瞬间在李薇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灭猪口……与杀大匠……竟是一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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