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第二遍时,陆长生的手指被竹扁担磨得发疼。他蹲在院角削扁担头,刀刃划过竹青的 “沙沙” 声里,混着母亲在厨房切星灵果的脆响。来福趴在脚边啃骨头,狗牙把骨头咬出的裂纹,竟和祠堂前奇树的根须纹路有些像。
“挑水的桶要涮三遍。” 母亲的声音从灶台后钻出来,带着水汽的湿意。陆长生摸出两只木桶,桶底的铜箍锈得斑斑点点,是祖父传下来的老物件。他往桶里倒三脉泉的活水,水面晃出的影子里,自己的肩膀比去年宽了些,像母亲常说的 “能挑事了”。桶沿的木刺刮破指尖,血珠滴进水里,竟浮起不散,在水面转着圈,慢慢凝成个小小的星核形状。
天边刚染出鱼肚白,阿月挎着药篓子从巷口钻出来。她的竹篓里装着新采的续魂草,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脚,却顾不上拧干,指着三脉泉方向嚷嚷:“泉眼冒新水了!水里飘着星壤草的种子!” 篓子边挂着个陶瓶,里面的玄水莲汁晃出瓶口,滴在青石板上,晕开的水迹里,浮着片透明的花瓣,像从域外带来的记忆碎片。
陆长生挑起水桶往泉边去,扁担压在肩头的弧度,和祖父留在祠堂画像里的姿势重合。路过奇树时,树上的透明果子突然晃了晃,其中一颗映出的画面变了 —— 原本是祖父添柴的身影,此刻却多了个挑水的少年,水桶里的水面上,漂着朵野菊花。树影落在水桶里,把清水染成淡淡的金色,像掺了星灵果的汁液。
三脉泉的水汽裹着硫磺味扑过来,比昨日浓了些。泉眼周围的石头上,新冒出的星壤草正在疯长,草叶缠绕的形状,把泉眼围出个不规则的圈,像谁用绿线画的结界。陆长生放下水桶时,桶底的铜箍突然发烫,泉水里的星核虚影纷纷往桶边凑,像群争食的鱼。
阿虎扛着锄头在泉边翻地,锄刃碰到石头的 “哐当” 声惊飞了泉边的水鸟。他看见陆长生就直咧嘴:“俺娘让俺种点荞麦,说离泉眼近的地才养庄稼。” 锄头往地上一戳,带出的泥土里混着片回魂叶,叶子在阳光下蜷起来,露出背面的红纹,纹路上的小字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刻的 “守” 字。
泉眼突然咕嘟冒泡,涌出的水花里裹着块碎星核。陆长生伸手去捞,指尖刚碰到星核,就听见身后传来张婶的骂声 —— 她提着篮子追打偷嘴的来福,篮子里的野菊饼掉在地上,饼上的芝麻粒滚到泉边,竟和水里的星核虚影连成线,在泥地上拼出个歪歪扭扭的 “土” 字。
“你娘的咸菜坛子裂了道缝。” 张婶捡起饼子往陆长生手里塞,饼渣掉在他手背上,烫得他缩了缩,“我说用三脉泉的泥糊上,她偏说要等你挑水回去,说你的水养泥。” 她的围裙上沾着面粉,蹭在陆长生胳膊上,留下的白印子,和母亲衣襟上的野菊图案边缘重合。
挑着满桶水往回走时,扁担 “咯吱” 作响。陆长生看见桶里的水面上,自己的影子正和奇树的影子重叠,树影的根须钻进水里,在桶底织出层薄薄的网,把水里的星核虚影都兜住了。路过祠堂时,长老拄着拐杖在门口站着,银须上的水珠滴在石门槛上,溅起的水点里,浮着颗小小的星核,像从泉眼里带来的礼物。
“这水要慢慢倒。” 母亲接过水桶时,手腕的动作很轻,像怕惊扰了水里的星灵。她往水缸里倒水的 “哗哗” 声里,混着祠堂铜铃的轻响,两种声音缠在一起,竟有些像域外星辰转动的韵律。缸底的泥土被水冲起来,慢慢沉淀出的纹路,和祖父手稿里的地脉图隐隐相合。
日头爬到头顶时,陆长生帮母亲腌咸菜。坛口的泥封要按三指深,这是昆仑墟的老规矩。他往坛子里撒野菊花的动作,被母亲用竹片敲了手背:“要顺时针撒,跟地脉转的方向一致。” 竹片碰到坛沿的瞬间,坛里的咸菜突然冒出淡淡的金光,像星核碎片在里面发亮。
阿月抱着药杵在石臼前捣药,杵子落下的节奏忽快忽慢。她把续魂草和星灵果粉混在一起,药末扬起的粉尘里,浮着细小的光粒,落在陆长生胳膊上的金色花上,让花瓣的纹路更清晰了些,像跳动的脉搏。“长老说这药能安神,域外回来的人喝了,能睡得踏实。” 她的鼻尖沾着药粉,像只花鼻子的小兽。
阿虎拎着只星鱼闯进院子,鱼鳞在阳光下闪得晃眼。他把鱼往石桌上一摔,震得腌菜坛子嗡嗡响:“俺在泉边钓的,鱼鳞能做护身符。” 他用指甲刮下片鱼鳞,往陆长生手背上贴,鳞片碰到金色花的刹那,突然化作道绿光钻进去,花瓣上的纹路里,竟多出个小小的鱼形图案。
傍晚的炊烟裹着药香漫过屋顶时,来福突然对着西山大吼。陆长生顺着狗叫的方向望去,夕阳把山影拉得很长,山尖的轮廓线上,浮着层淡淡的金光,像星核碎片在燃烧。母亲把最后一坛咸菜搬进柴房,转身时,鬓角的野菊花落在地上,花瓣沾着的露水滚进泥土,竟冒出棵小小的绿芽,芽尖上顶着点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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