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沉香袅袅,却掩不住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气。
国君负手立于蟠龙柱下,目光直直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宁王与镇国公低着头,没敢出声。
“啪!”
一叠写满证据的纸,重重摔在二人面前,宣纸散开时,证人画押的手指印与家丁的画像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宁王瞳孔骤缩,喉结上下滚动;镇国公则垂首盯着地上的裂痕,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看看你们做的好事!朕一早颁布的旨意,晌午流言蜚语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你们可真是拖朕后腿的贤臣呀!”
国君气血上涌,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
“陛下臣弟不明白您的意思?关于流言臣弟一概不知!” 宁王稳了心神连忙辩解。
“皇上,臣也不知此事。”
镇国公一头雾水,他也听了大街小巷的谣言,对于皇上立皇太女一事,虽心存不满,但是也是没办法改变皇上的想法,他很明白皇上的独断霸道,但也做好准备,这个皇太女露出无能的马脚后,又怎么收场的笑话。
可是谣言真的跟他无关。
“还说没有关系,好好看看,证据确凿还狡辩什么?”
两人捡起一看,整个人都很不好,宁王一脸狰狞,目眦欲裂,这群蠢货,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简直太没用。
而镇国公一看那家丁的画像就明白,一定又是他那好儿子的手笔,就算用刚来两天的家丁,还以为面生,别人就查不到吗?真的是蠢到家了!
“皇兄,这一定是下人自作主张,臣弟真的不知情。”
宁王继续据理力争,洗脱自己的嫌疑。
"好一个下人自作主张!"
国君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茶楼的说书人、还有宫里的掌事太监,莫不是你们府中下人能随意买通的?一个下人能随随便便拿出五百两银子?"
宁王猛地叩首,玉冠上的东珠撞在青砖上发出脆响:"皇兄明察!臣弟府中奴仆众多,实在难以一一约束......"
他声音发颤,眼中满是惊惶,"定是有人冒用臣弟的印信,意图离间我兄弟之情!"
“朕知道,本应该选你们其中的儿子做储君人选,现在朕立了云夕为储,你们心里不平衡,处处想要挤兑她。”
国君猛地将茶盏掼在案几上,滚烫的茶水溅湿宁王蟒袍前襟。
“但是你看看你的儿子们,哪一个有这样的能力?不是每日沉溺茶室酒坊,烟花之地;就是与商贾厮混。你觉得他们能担得起这个重任吗?再看看镇国公府上,一个国公世子竟敢私铸兵器,这是要干嘛?想造反嘛?”
“臣不敢,陛下息怒!”
镇国公吓得冷汗涔涔,头埋得更低了。
他大步走到二人面前,“云夕虽是女子,但是他医术过人为大乾建立医院,培养医学人才,让百姓病有所医,还建立医药厂,新药研制。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为了百姓谋福祉的好事,虽然那是在大乾做的事,但齐国现在是她的家,齐国的百姓是她的子民,未来她不会做出更大的事来吗?你们一个个生为皇室宗亲,为何目光就如此短浅!”
“皇兄!臣弟也是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
宁王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声音带着哭腔震颤,"臣弟愿将封地赋税尽数上缴国库,只求皇兄开恩!”
国君居高临下睨着瘫倒在地的宁王:“念在手足之情,罚俸一年。即日起,禁足三月。你好好待在宁王府好好反省。”
他顿了顿,眼尾余光扫过镇国公骤然绷紧的脊背,"至于镇国公——"
“陛下。”
镇国公急切的辩解:“虽此人是陈府里的下人,臣真的不知情,也许是有人故意安插在臣府里,故意陷害臣,臣虽愚钝,却绝不敢行此大逆之事。”镇国公重重磕了个头,额头上立刻浮现出淤青。
国君冷笑一声:“陷害你?天子脚下,有谁这么大胆跑你镇国公家里陷害你?不是你做的也是你那好世子做的!他在想什么,朕会不知道?”
镇国公匍匐在地,额角重重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陛下明鉴,犬子虽生性顽劣,但绝无谋逆之心!定是被奸人蒙蔽啊!”
“够了!”
国君猛地将奏折狠狠摔在丹陛上, 眼神如利刃,直直刺向匍匐在地的镇国公:“镇国公,你教子无方,罔顾朕多年信任!罚俸三年,即刻回府闭门思过!
若再管教不好那孽障,休怪朕不念旧情!”
镇国公浑身颤抖如筛糠,又连着磕了三个响头,青砖上渐渐洇开暗红血迹,“谢陛下不杀之恩!臣定当…… 定当严加管教!”
他颤巍巍想要起身,却因双腿发软险些栽倒,最后只能狼狈地连滚带爬的退出了御书房。
御书房门吱呀半开着,纪云夕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铜环,便见宁王与镇国公跌跌撞撞退出门来。
宁王脸色黑沉,蟒纹补服蹭着墙角灰渍,镇国公更是面色煞白如纸,玉带扣不知何时崩落了一枚。两人抬眼遇见面前的纪云夕与霍廷渊,瞬间化作谄媚的笑意。
“皇太女!” 宁王尖着嗓子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讨好,却难掩其中的慌乱。
纪云夕见两有些狼狈的样子,唇角弯出完美的弧度:“两位皇叔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在御书房中遇到了什么难事?”
她的声音温润如玉,带着关切的意味。
两人对视一眼,笑容僵在脸上,额角冷汗涔涔而落。“没、没事!不过是些小事,不劳皇太女挂心!”
镇国公结结巴巴地回应,声音发颤。宁王更是连连点头,扯着僵硬的嘴角赔笑,不等纪云夕再开口,两人便匆匆行了礼,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跑得如此之快,看来是被骂得够惨。
纪云夕望着两人仓皇逃窜的背影,眼尾笑意未达眼底。霍廷渊默默上前半步:“这两人倒像是被猛虎追着的惊弓鸟。” 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玩味。
她眉梢轻扬:“看来父皇的训斥比我预想的更 ' 精彩 ',不过可惜了就这点事,没办法作太大我的处罚。”
说罢转身向门槛迈进,霍廷渊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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