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10月初的某个夜晚,于凤至稍稍放下了心头的焦虑。在她的陪同下,靖尧和赵一荻急匆匆地跳上了一辆雇来的出租轿车。车的司机是张景城,而副驾驶座上的王至诚则急促地喊道:“快上车!”几乎在一瞬间,靖尧和赵一荻便纷纷上车,神情显得格外急切,仿佛时间不等人。
车门关上的一瞬间,仿佛一块大石头才算落下。然而,她们尚未松口气,危险的气息却悄然逼近。她们租车的目的明确,去东大运动场接张学良,然而这一路充满了未知的风险。自从张学良就职以来,暗藏在东北的敌特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刺杀他的机会。
轿车刚驶出沈阳大帅府,于凤至的心中就一阵紧张。就在这一夜,王至诚乘坐的轿车被日特误判,她们被认为正是张学良的目标所在。
轿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突然,王至诚从后视镜中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如影随形,正迅速追来,车灯如同死神的眼睛,刺得人心慌,王至诚的声音沉重:“后面有人追!”
张景城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猛地加速,试图甩掉这个未知的追击者。然而,那黑色轿车的速度同样惊人,迅速逼近,似乎已经锁定了目标。“快!绕道去东大!”于凤至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她虽然镇定,心中却早已燃起紧张的火焰。
张景城立刻调整方向,转入一个小巷,让王至诚驾驶,自己下了车,试图借此迷惑追击者。
巷子两旁的建筑在车窗外飞速掠过,如同时间的齿轮在狂转。王至诚心中明白,她们必须尽快决策,才能保住性命。
就在这时,转角处出现了一个小广场,王至诚果断一踩刹车,车子极具漂移感地冲了出去。与此同时,黑色轿车紧随其后,几乎要与她们并肩而行。于凤至瞥见身后,心中升起一丝恐惧,然而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快,去那边的出口!”她指向广场另一侧的街道。王至诚应声操控方向,车子急速转弯,向着出口飞驰而去,后面的黑色轿车不甘示弱,紧跟其后,似乎已经到了决胜的时刻。
就在一个瞬间,王至诚将车速提高到极限,趁着黑色轿车转向不及,猛然加速冲出了一条小巷,驶向开阔的街道。冲出后,车子飞速向前,终于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仿佛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我们……安全了?”赵一荻的声音中透着不安,目光仍时不时向后方探去。王至诚喘了口气,目光中透出一丝坚定:“是的,暂时安全,但要时刻保持警惕。”于凤至则默默在心中祈祷,知道这一切远未结束。
这一天,张学良异常兴奋:一是听到三儿子张闾琪病情好转能吃饭的好消息;二是邀请日本、德国在东北大学体育场举办中、日、德三国田径邀请赛,日德非常同意,并命名为“远东运动会”。这是东北首次举行的国际比赛,张学良拿出5000块大洋作为比赛经费。同时,他还有一个私心,通过本次运动会,请来德国的医学专家为张闾琪医病。
在此之前,华北地区曾于东北大学体育场举行过华北运动会。由着名教育家张伯苓创建的华北运动会,自1913年起每年在华北各地(包括东北和山东)轮流举行。而第十四届华北运动会则于1929年5月29日至6月3日在东北大学的新体育场举行。
据不完全记载,张学良涉及过的体育运动如跑步、跳远、网球、足球、篮球、游泳、划船、骑马、射猎、登山等多达十几项。他担任东北大学校长后,始终把倡导“健身强国”作为己任。
王至诚说道:“这个我知道。您请颂声、梁思成、林徽因设计体育场并花费30万,建成能容纳3万人的体育场。”他的一句话道出当时的历史背景,令人感慨万千。
“想起张闾玗,听说他网球打得不错?”王至诚试图拉近与于凤至之间的距离。
张闾玗在1929年第十四届华北运动会上刚满11岁,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张学良一起表演打网球,球技精湛,令评委和观众大为赞叹。张学良自豪地夸奖儿子:“骑马、跑步、网球都是继承父亲的天赋,理所应当。”
张学良更兴奋的是东北大学的学生刘长春在本届运动会上获得100米、200米和400米三个短跑项目的冠军,创造了中国百米短跑的最高纪录。他当时决心:“就在今年10月,在这座体育场里举办中、日、德三国田径邀请赛。”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帅府和东北大学的事务繁多,张学良的身影却变得难以寻觅。王至诚从反光镜里清晰地看见三位女人,怪不得张学良娶了于凤至,还特意请赵一荻到府上,甚至为她建了居所。大帅府本有家用轿车和专用司机,却偏偏雇车出行,若不是今天碰上王至诚和张景城,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轿车驶入东北大学的运动场,却没有发现张学良的身影。王至诚心中暗自揣测,或许张学良正待在办公室。他主动提出去看看,然而又担心张学良与于凤至之间可能产生的误会,生怕因此引发不必要的矛盾。
于是,王至诚以“方便”为名,打开车门下了车,匆匆赶往办公室,却不见张学良的人影,以为在里间休息,“汉卿!汉卿!”喊了几声,匆忙推开里间的门,又匆匆去打电话。
王至诚迅速拨通了大帅府舞厅的号码。他心中焦急,一路小跑回到轿车时,脸上满是紧张。看向于凤至,他急切地说道:“汉卿在帅府舞厅。抓紧上车。”
此刻,夜色已深,危机仍在悄然逼近。王至诚的心中燃起了希望与不安的交织,仿佛看到日特的枪口已经在某一个地方对准了他。王至诚觉得自己的命运将再次被卷入这场生死的赌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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