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至诚和靖尧正聊着下一步的行动,张景城拉着黄包车赶了回来,“快上车!有重要消息。”
靖尧给王至诚递了一个眼色,迅速上了车。张景城拉着车左拐右拐来到一个巷口,张景城说:“昨天,张作霖心中仍牵挂着‘三希堂’。派人去过北京故宫。”
“三希堂”,又称“三希帖”,“三希堂法帖”,得名于乾隆皇帝珍藏的三件东晋书法稀世珍品,具体包括:王羲之《快雪时晴帖》,王献之《中秋帖》和王珣《伯远帖》。”
“三希堂”既指三件墨宝,也隐含乾隆“希贤、希圣、希天”的治国理想。
四年前,张作霖得知《快雪时晴帖》曾藏于敬懿皇贵妃的寿康宫,后被其娘家侄孙卖给了古玩商,最终辗转到北洋军阀袁世凯的账房先生郭葆昌手中。
然而,张作霖真正感兴趣的并不是“三希堂”,而是那传说中的《兰亭序》。他对《兰亭序》的渴望尤为强烈,这份对王羲之书法的追求,早已成为他心中难以磨灭的执念。
张作霖曾邀请山东临沂的琅琊王氏右军后裔王怀兰担任他的书法教师,以期深入了解这幅书法的真伪。
关于《兰亭序》真迹的传说众多,或葬于昭陵,或葬于乾陵,或流传于民间,但张作霖始终对故宫抱有希望,希望在离京前能够将这件国宝带走。
靖尧打断了他的思绪:“马衡受接管代表易培基的委派,参与故宫博物院的工作。为了防止国宝流失,马衡下令封锁任何与国宝相关的信息,除内部工作人员外,其他人一律不得出入。张作霖此时派人借《兰亭序》,马衡恐怕已经察觉到他的不寻常之处,或者感觉到东京人即将有所行动……”
王至诚点头,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他突然想起厉麟似和刘哲的重托,心中仍然挂念着景星学社在北京的落脚问题:“我还是希望景星学社能在北京安家落户。”
靖尧却道:“如今谁还顾得上景星学社?张作霖的安危关系到民族的统一大业。”
“我们如何见到张作霖?见到了也未必能说动他!”王至诚无奈地反问。
“张作霖也是喜欢《兰亭序》的人,我们可以通过这个线索找到他。”靖尧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其实王羲之的《兰亭序》真迹,可能在一个人手里……”
“谁?”王至诚急忙问。
“刘春霖。”靖尧的语气坚定,随即让张景城将车驶入一条胡同。
刘春霖,1872年生,字润琴,号石云,晚清甲辰科状元,书法造诣深厚,尤其在小楷上尤为出色。靖尧开始给王至诚讲述刘春霖的生平与事迹。
刘春霖出身贫寒,幼时随父母到济南生活,因生活困难被送回老家与哥嫂生活,后来在保定的莲池书院读书,学业有成。慈禧太后过七十大寿时,想在科举中寻得吉兆,而刘春霖凭借“春霖”二字的美好寓意,最终成为头名状元,成为历史上最后一位状元。
“然而在辛亥革命后,科举制度被彻底取消,刘春霖的命运也随着大清的覆灭而改变。他曾在总统府任职,见证了军阀混战、政治腐败的种中,最终选择辞去公职,隐居在北京,专心研习书法。”靖尧说着,脸上流露出对刘春霖的敬仰。
王至诚不无感慨:“如此一位忙人,靖尧难道让我去求他?”
“刘春霖与其他高官不同,他是一个极具原则的人。他把自己在总统府任职比作‘执戟郎官’,对国家前途非常关注。”靖尧坚定地说。
“我王至诚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书法爱好者,何德何能去打扰这样的人?”王至诚感到一丝渺小。
“时间不等人,走!”靖尧拉着王至诚,朝张景城吩咐道,“快点,去刘春霖的‘群玉山房’。”
群玉山房是刘春霖在多个城市建立的书屋,传言藏有大量古籍及书法珍品,其中包括《兰亭序》的珍藏。王至诚虽早有耳闻,但从未见过刘春霖,更不用说进入“群玉山房”探寻那个传说中的摹本。
然而当他们的马车停在“群玉山房”的门前时,眼前的情景让他们心中一沉。大门上贴着国字号北伐军的封条,严密的封锁让他们感到绝望。
靖尧失落地说:“看来,张作霖并没有来过,他或许已经离开北京了。”
王至诚望着眼前这座华美却封闭的书屋,浮想联翩:刘春霖的书法之所以在沈尹默、于右任之下,不是他的书法功底逊色于他们,而是缺少开放性地宣传。王至诚想到这里,突然升起一道光芒,他对靖尧、张景城说:“你们在此等候,我去想办法。”
王至诚跑出了小巷,见一群大学生围在一起议论五三济南惨案,为日军杀害蔡公时等17日跟到无比愤慨,同时对活下来的两个人表示惊异。王至诚来到他们中间,拱手施礼,然后慷慨激昂地演讲:
“我就是活下来的其中之一。”王至诚说,“当时我和幸存者张汉儒从在一位大学生和一位老乡的帮助下,摸出了下水道。当时,我是以记者的身份参加的中日交涉的谈判,亲眼目睹了日本人残杀我中华同胞的累累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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