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西配殿的空气瞬间凝固成冰。苏晓晓抓着小禄子胳膊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嵌进对方袖袍里。春喜 “啊” 地一声捂住嘴,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端着的药碗晃荡着,褐色药汁洒在青砖上,洇出暗痕,像极了张太医袖袋里那包带毒的糕点碎屑。
“心悸猝死?” 苏晓晓的声音发颤,却硬生生逼出一丝冷笑,【心悸?昨天还跟我讨论 “续骨膏要不要加辣椒素” 的人,今天就心悸了?这比我编的冷笑话还离谱!】她猛地掀开薄被,膝盖的旧伤因动作太急抽痛起来,却顾不上了。
小禄子被她晃得一个趔趄,慌忙扶住:“小主您慢着!奴才…… 奴才还打听到,徐公公收走东西时,张太医的药箱里少了个青花小瓷瓶!就是昨天他给您的那个‘续骨膏’!”
“续骨膏?” 苏晓晓瞳孔骤缩。那瓷瓶她昨晚才用完,今早春喜收进了妆奁匣最底层 —— 安贵人要灭口,难道还顺道偷药膏?这逻辑不对!她突然抓住重点:“徐公公亲自收的?他什么时候去的太医院?”
“回小主,” 小禄子咽了口唾沫,“张太医是卯时被发现的,辰时徐公公就带了人去,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太医院的人都说…… 说张太医死得邪性,七窍里隐隐有黑沫,不像寻常心悸……”
七窍黑沫?!苏晓晓脑中 “嗡” 地一声,仿佛有惊雷炸响。这是中了剧烈毒药的征兆!安贵人敢在太医院杀人?还是用如此明目张胆的手段?她哪来的胆子?除非…… 她背后有人!
“小主,咱们…… 咱们现在怎么办?” 春喜吓得声音都带了哭腔,“张太医死了,那脉案…… 会不会也被他们毁了?”
脉案!苏晓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张太医记录的脉案里,不仅有她的 “工伤” 诊断,更有砒霜验毒的铁证。如果脉案落入安贵人手里,那她不仅失去了反击的武器,反而可能被倒打一耙,扣上 “污蔑同僚” 的罪名!
“不会。” 苏晓晓突然开口,眼神里闪过一丝微光,“徐公公是敬事房总管,按规矩,太医的脉案属于宫中医案存档,就算要查,也该由太医院院判经手。他一个管翻牌子的太监,越权收走太医遗物,本身就不合规矩。” 她的现代法律常识(虽然是半吊子)突然上线,【程序正义!就算杀人灭口,也得走 “合法” 流程!】
“可徐公公是华妃娘娘跟前的老人……” 小禄子的话点到即止,却让气氛更沉重。华妃和安贵人?这两人什么时候勾搭上了?
“不对,” 苏晓晓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安贵人之前敢给我下毒,是算准了我人微言轻,死了也没人追查。但杀太医不同,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除非她有绝对的把握,能让这事不了了之 —— 比如,徐公公愿意替她遮掩。】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冒出来:【难道徐公公也收了安贵人的好处?还是说…… 他本身就是华妃的人,而华妃想借安贵人的手,除掉我这个碍眼的?】
“春喜,” 苏晓晓突然看向宫女,“把那个装续骨膏的空瓷瓶拿来。”
春喜虽然不解,还是飞快从妆奁里取出瓷瓶。瓶子是常见的豆青釉,瓶口缠着一圈已经松开的蜡封 —— 张太医昨天特意交代过,这药膏怕光怕热,要用蜡封好。
苏晓晓接过瓶子,对着窗外光线仔细看。瓶身上除了她和春喜的指纹,似乎还沾着一点极淡的…… 粉末?她用指甲刮了刮,粉末呈暗灰色,凑近闻了闻,有股若有似无的腥气,像某种矿石研磨后的味道。
“小禄子,你认得这是什么吗?”
小禄子凑上前,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又小心翼翼捻了点粉末搓了搓:“回小主,有点像…… 像‘鹤顶红’提纯时剩下的渣滓?不过这颜色偏灰,倒更像……” 他突然打了个寒噤,“像西域传来的‘牵机引’!”
牵机引?苏晓晓脑中搜索着影视剧里的知识:【牵机引,剧毒,服后全身抽搐如鞠躬,最终缩成一团而死,死状极惨。而且这毒…… 发作时会让人口吐白沫,七窍溢血!】 这不就是张太医的死状吗?!
“安贵人从哪弄来的牵机引?” 苏晓晓喃喃自语,只觉得后颈发凉。这不是普通的宫斗阴私,而是动用了江湖上的失传毒药!安贵人一个家世普通的嫔妃,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小主,” 小禄子突然压低声音,眼神惊恐地看向窗外,“奴才刚才从太医院回来,路过静思径旁边的假山,看见…… 看见一只黑猫在扒拉墙角的泥土,爪子上好像…… 好像沾着血!”
黑猫?血?苏晓晓心中一动,立刻吩咐:“春喜,你守着屋子,任何人来都说我在换药,不见客!小禄子,带我去假山!”
两人避开主路,猫着腰绕到静思径东侧的玲珑假山后。这里偏僻少人,只有几丛衰败的灌木。小禄子指着墙角一处松动的泥土:“就在这儿,奴才亲眼看见那猫刨了几下,爪子上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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