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豉汤方
栀子(掰开,十四枚)香豉(用丝绵包裹,四合)
以上两味药,加入四升水,先煮栀子,煮至剩下二升半,放入豆豉,再煮至剩下一升半,滤去药渣,分为两次服用。先温服一次,如果服药后呕吐了,就停止服用后续的药。
出现腹泻之后,烦躁之感愈发强烈,用手按压胃脘部位,感觉柔软,这种情况属于虚烦,适宜使用栀子豉汤进行治疗。
【注释】这一条承接上一条,是说在误用攻下之法导致下利后,没有出现其他各种逆症,只是反而更加烦躁。然而,按压胃脘部感觉柔软而不痞硬,这属于虚烦,所以也适宜用栀子豉汤治疗。如果按压胃脘部不柔软而是痞硬,那就属于实烦,应当用大黄黄连泻心汤了。
【集注】方有执说:“更烦”,本来就有烦躁,没有因为下利而消除,反而变得更加严重。
林澜说:这是下利后余热未清的病症。说“下利后”且下利已经停止,这种烦躁必然不是虚寒导致的,而是热邪遗留于胸中。按压胃脘部感觉柔软,虽然有热但并非实热,所以用这个方剂来清除虚烦。
程应旄说:热邪导致的下利会伴有烦躁,如果在下利之后出现烦躁,并且胃脘部不硬,这就是虚烦,是余热乘虚客居于胃中所致。
经过发汗、催吐、攻下等治疗后,出现虚烦而不能入睡的情况。如果症状严重,患者必定会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感到烦闷懊恼,此时宜用栀子豉汤主治;若患者同时伴有气短症状,则宜用栀子甘草豉汤主治;若出现呕吐症状,宜用栀子生姜豉汤主治。
【注释】未经发汗、催吐、攻下治疗时出现的烦躁,大多属于热证,称为热烦;已经经过发汗、催吐、攻下治疗后出现的烦躁,大多属于虚证,称为虚烦。“不得眠”,指的是因为烦躁而不能安卧。如果症状严重,比一般的烦躁更为厉害,患者必定会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烦闷懊恼。烦,是指心里烦躁;躁,是指身体躁动。身体辗转反侧,称为烦躁不安,这是三阴经的危重症候;心里辗转反侧,则称为懊憹,是三阳经的热证表现。懊憹,就是心中想要呕吐却吐不出来,烦闷困扰、不得安宁的状态。这是由于发汗、催吐、攻下之后,邪热乘虚侵入并留滞在胸中所导致的。此时既没有表证可供发汗,也没有里实证可供攻下,所以使用栀子豉汤,顺应病势,促使热邪上涌而排出体外,疾病自然能够痊愈。若出现上述症状,并且还伴有气短,这是热邪损伤了人体正气,应加用甘草来扶正;若出现呕吐,是热邪迫使水饮上逆,应加用生姜来散饮止呕。
【集注】方有执说:“虚烦不得眠”,是因为大的邪气刚刚退去,正气突然虚弱,余热扰乱,导致胃中气机不和。“剧”,就是极的意思。“反覆颠倒,心中懊憹”,是由于胸膈间气机壅滞,不能舒畅。所以使用栀子豉汤,这是遵循“其高者,因而越之”的治疗原则。
程应旄说:经过发汗、催吐或者攻下之后,出现胸中窒塞,或者虚烦不能入睡,或者辗转反侧、心中懊憹等症状,都属于这三种治法之后,遗留的热邪壅滞在人体上部,留滞于心胸之间,所以才会出现扰乱不宁的情况。这并非是因为汗出不畅导致的烦躁,大青龙汤不适用,其他攻下等方法也不适用,只适宜用栀子豉汤主治。因为栀子气味轻清上扬,与香豉合用能够化浊为清,只要通过涌吐去除客居的邪气,就能使气机通畅,津液得以运化,从而使郁闷的状态得到舒缓。
汪琥说:虚烦的证候怎么能再用吐法呢?要知道这里的“虚”指的是正气虚弱,“烦”指的是邪气实盛,邪热郁积在胸中,这就是邪实,既然仍有可吐之症,按道理就应该再用吐法。所以“虚烦”这两个字,不能当作真正的虚症来看待,而应看作是发汗、催吐、攻下之后正气突然虚弱的情况。
栀子甘草豉汤方
在栀子豉汤的药方中,加入甘草二两,其余的煎服方法依照前面栀子豉汤的方法。如果服药后出现呕吐,就停止后续服药。
栀子生姜豉汤方
在栀子豉汤的药方中,加入生姜五两,其余的煎服方法依照前面栀子豉汤的方法。如果服药后出现呕吐,就停止后续服药。
患伤寒病,使用攻下之法后,出现心里烦躁、腹部胀满,躺下和起身都感到不安的症状,这种情况宜用栀子厚朴汤来治疗。
【注释】在《伤寒论》中,攻下之后出现腹部胀满但不烦躁的情况有两种:一种是热气进入胃腑导致的实满,用承气汤攻下;另一种是寒气上逆导致的虚满,用厚朴生姜甘草半夏人参汤温阳。攻下之后出现烦躁但不胀满的情况也有两种:一种是热邪进入胸中导致的虚烦,用竹叶石膏汤清热;另一种是心中懊憹想要呕吐的心烦,用栀子豉汤催吐。如今患者既烦躁又腹部胀满,胀满严重时无法安坐,烦躁严重时不能安卧,所以坐卧不安。然而,此时既没有三阳经实证的表现,也不是三阴经虚证,只是热邪与气机相互郁结,壅滞在胸腹部之间,所以适宜用栀子、枳实、厚朴,促使热气上涌而宣泄,这样胸腹之气调和,烦躁自然消除,胀满也会自行消散。这也是在催吐之中蕴含着调和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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