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向放荡不羁的他此刻却格外严肃。
他弯腰从桌案下的香筒中取出三根香,点燃。
对着牌位,他身体挺得笔直,“小九,这次林医生过来,我本来想借此机会让澜门失去医药堂这个助力,但没成功。”
“林妙澜太狡猾,竟然利用坤猜对付我。”
“但你放心,大哥迟早会砍掉医药堂这只手,逐步击垮澜门,为你报仇。”
若不是父亲设定的游戏规则,小九就不会死。
他收养他们,却要他们自相残杀。
救子,如杀子。
初见小九那年,她被父亲带着,那时的她小小一只,尚在孩童的年纪,却没有属于孩童的纯真。
她目光冷漠,眼中尽是凉薄,那张常年营养不良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他五岁入澜门,算是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被带回来。
却只有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们尚且保留了那么一点属于孩童的天性,或纯真、或跳脱……
而她,却是全无。
他不禁好奇,她究竟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但也是在那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为何一贯只收养男孩的父亲会破例将她带回来。
这样的人,只要训练好,会比男儿还出色。
后来她和所有人一样,叫他大哥。
可即便这样又如何?
他们之间没有亲情,就如他们叫澜烈父亲,那也不过是一句称呼。
澜门从来不是一个可以谈论亲情的地方。
他们这些人,从入澜门第一天就知道,他们是竞争关系,日后必定会争个你死我活!
不存在兄弟,更不存在父子……
可小九是例外。
她表面冷血,实则不然。
就像老七,他们从小不对付,可当老七被父亲的仇家追杀时,她却不管不顾杀回去救他。
老五被父亲罚跪在澜门的钟楼下,受了鞭刑的他浑身是血。
那天大雨,他体力不支晕倒在雨地里,血染红了周围。
是小九背着他,求了当时医药堂的堂主林问鹤给他治伤。
那时她不过十岁,可小小的身躯却背起了比她年长四岁的老五。
再说他,小九也曾在他训练受伤时偷偷给他送药,会在他关禁闭时给他送吃的。
甚至,他能有命活到现在,也有她的功劳……
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过她的恩惠。
兵工厂,他被老五的刀刺入胸膛,倒地不起时,小九为他拼命的模样,至今还刻在他脑海里。
明明他们应该是敌对关系,可小九却给了他太多温暖。
让他一个从小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尝到了亲情的滋味。
她是他此生,唯一的亲人。
……
后来他死而复生,就一直在金三角囤聚势力,暗中关注澜门。
就等着羽翼丰满那天,将澜门彻底击垮。
什么破游戏规则,他要推翻,要让所有人活,要堂堂正正的站在小九面前……
可他还没做到这些,澜门就传出小九的死讯。
死讯……
多可笑。
小九那么强,十三岁就是父亲身边的鬼面,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他找老五,老五只说是真的。
呵——
澜门真是座吃人的牢笼,连小九都未能躲过去。
“寨主,寨主……”
丛二的声音响起,陆焚天终于回神。
沉香的灰落在虎口,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白,可他却浑然不觉,任由香灰灼着皮肤。
对着牌位,他郑重的鞠了三躬。
将香插进香炉,他这才看向丛二,“什么事?”
“副寨主醒了,要见您。”
“见我?什么事?”
“没说。”
“那不去。”
“这……”
丛二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陆焚天又道:“对了,你去给我买点纸钱,多买点!”
“最好买个几百亿,再买点纸房子,纸车什么的。”
“噢——还有!再买几个随从,司机啥的,反正有啥买啥,直接包店也行!”
丛二看了眼牌位,“您这是又要给九爷烧纸?”
他知道寨主暗格内设有祠堂,供奉着澜门九爷的牌位。
寨主说,他和澜一是故交,这牌位是替澜一立的,全他作为兄长未能尽到的职责。
他总觉这话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具体是哪,也没细究。
陆焚天沉声,“这不是赚钱了,不得给小九烧点?!”
丛二嘀咕,“您给九爷烧这么多,也不怕底下通货膨胀……”
“嘿!瞎说什么呢!别逼我削你!”
他说着就要往他身上招呼。
丛二忙往后退,“我去买纸钱。”
要说他们寨主也忒讲义气了些!
平常那么抠搜,连袜子破了都要缝的人,对故友的妹妹倒是大方,纸钱说买就买,还是包圆的买。
纸火店的老板都该给他送面锦旗,要不是他,这纸火店早关门大吉了!
毕竟在金三角这样人命不值钱的地界开纸火店,鬼才去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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