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徐樱的直播情况。
文梦佳的带货专场却略显诡异。
她刚拆开某大牌平替眼影盘，直播间突然涌入上百个小白号，清一色刷着"假货举报"。
吴倩倩看着不断刷屏的弹幕，不由得攥紧掌心。
“这......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黑粉，要不要通知她尝试切换产品？”
“再等等。这都是正常现象，大概率是品牌方的竞争对手雇的水军。”
李明的手指在会议桌上来回滑动。
王雷突然凑近屏幕。
“老板！快看互动率曲线.......”
几人这才发现，原本平稳的波浪线在攻击性弹幕出现时突然陡升。
“是这些黑粉的诋毁言论，反而让真实观众产生了逆反心理。”
此时文梦佳的直播间人数突然从19万飙到26万。
画面里的姑娘浑然不觉，正举着检测报告满场追打助播：“你敢说这燕窝糖分高？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扎个血糖仪！”
“我去，以前怎么没发现佳佳女神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色/]大白兔白又白，蹦蹦跳跳的确实很可爱！主播要不现场跳个绳？我立马下100单燕窝！！！”
弹幕炸开一片“哈哈哈哈”。
蓝色购物车图标开始疯狂跳动。
李明转头对吴倩倩笑道："现在该让水军表演了。"
后台数据风暴般的被刷新，双方水军的口水战，却间接引发了直播间的GMV数据疯狂激增。
文梦佳拿起手机突然哽咽：“刚收到品牌方消息，只要破200万GMV就捐赠山区小学......”
她眼尾的碎钻在特写下闪烁如星。
此时李明看到文梦佳这略显浮夸的演技，不由得微微皱眉。
瞥了一眼一旁的王雷。
王雷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李明的情绪变化。
冲着文梦佳的经纪人厉声呵斥道：“谁让你擅作主张，安排这个的？”
文梦佳的经纪人被王雷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
连忙解释道：“王总，我......对不起，这在娱乐圈比较都是常见的操作，所以我想着利用一下粉丝，给佳佳打造一个慈善人设......”
李明开口打断道。
“不知者无罪，但是下不为例！以后咱们公司的任何艺人，都不准拿慈善进行人设炒作！”
“好的，老板，我知道了。”
......
在文梦佳和徐樱的带货直播结束后。
李明便让众人就地召开了复盘会议。
会议室里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李明的手指在桌面敲出规律的节奏。
大屏幕上还定格着文梦佳眼角含泪的特写。
“数据显示，使用公益话术后，直播间的购物车转化率平均提升了27%。”
吴倩倩滑动着平板电脑。
文梦佳的经纪人，战战兢兢的站在投影仪光束边缘，看着自己半个月前写的《明星主播人设运营手册》在屏幕上滚动。
第7条标注着红色高亮。
“公益是永不褪色的滤镜，但要注意情绪递进——先哽咽，再强颜欢笑，最后坚定承诺。”
李明突然起身，环视着在场的众人。
“我再跟你们大家强调一次！不能为了GMV数据，就把带货直播变成情感勒索现场！”
“大牌化妆品！燕窝！鱼翅！这些普通人日常都不敢轻易消费的东西。不能让粉丝们觉得，到了咱们的嘴里成了施舍给他们的恩惠！”
“我告诉你们，带货不是这么搞的！这么整下去，咱们公司的艺人迟早出问题！”
“慈善公益人设的杀伤力太大！一旦出现塌房，到时候花多少钱做公关都弥补不回来的，网民们不是傻子！”
落地窗外临安的霓虹灯次第亮起。
CBD商务中心的玻璃幕墙倒映着的城市霓虹灯的光彩。
注意到文梦佳在会议桌末端绞着手指，把虎口掐出月牙状红痕。
这个刚刚还在直播间喊着"家人们"的女孩，此刻像被雨淋湿的雏鸟。
会议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发出咯吱轻响。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既然已经打上了慈善标签，那就做到真实。”
“佳佳的这场直播收益，公司这部分的收入，全部捐给山区建设希望小学。”
“另外，通知所有签约艺人，明天开始签《真实助农承诺书》，每个带货主播都要保证每月至少进行一次助农专场。”
李明扯松领带，喉结在脖颈上滚动。
“通知所有艺人主播！如果有谁做不到的，现在就去财务部领违约金给我滚蛋！”
李明语罢，文梦佳突然站起来，香奈儿外套不小心蹭倒了矿泉水瓶。
大屏幕上还播放着未剪辑的直播花絮。
“那个要不......把我今天这场直播，个人部分的分成收入，都捐出去吧，我不要了。”
“我的也捐......”徐樱紧随其后道。
落地窗外的CBD商务区高楼大厦突然亮起整点灯光，七彩光晕透过百叶窗在每个人脸上切割出明暗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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