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英子带来的“开门红”效应并没有立刻显现。接下来的两天，“怀安奇妙屋”依旧门可罗雀。偶尔有好奇的目光在门口停留，但看到那“一万起”的招牌，大多都摇头走开。倒是街坊邻居的议论似乎更多了，怀安去买饭时能感觉到一些指指点点和探究的眼神。
怀安心态依旧很稳。他给自己添置了热水壶、马克杯，甚至还买了盆绿萝放在窗台上，让小店多了点生气。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系统规则，或者观察街景，偶尔对着那些流光溢彩的罐子发呆，猜测里面到底能开出些什么神奇（或者坑爹）的东西。
这天下午，放学时分。
怀安正捧着杯热茶，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学生人流。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几乎是“撞”开了奇妙屋的门。
“老板！老板在不在？！”方一凡的大嗓门瞬间填满了小店不大的空间。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紧张和孤注一掷的表情，身后跟着一脸无奈、双手插兜、仿佛只是被迫来“看猴子表演”的季杨杨。
怀安差点被茶水呛到。好家伙，目标客户2号和3号联袂登场了？而且看方一凡这架势，目标明确啊。
“在。欢迎光临。”怀安放下茶杯，看向活力四射的方猴儿和他旁边的高冷酷哥。
“英子！是不是英子在你这里买了个罐子？还开出了个什么神糖？吃了刷题贼快那种？”方一凡冲到展示台前，眼睛放光地盯着那些罐子，语速快得像连珠炮，“她这两天跟打了鸡血似的，物理卷子唰唰做，问她她就神神秘秘地说‘秘密武器’，逼问了好久才说是你这儿买的！一万块一个？是不是真的？”
怀安还没回答，季杨杨慢悠悠地踱步进来，打量了一下小店和那些罐子，酷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他对方一凡的咋呼显然习以为常，只是淡淡地补充了一句：“他说要来看看，我陪他。”
“是真的。”怀安点头，指了指墙上的规则光幕（它一直显示在那里），“乔英子同学确实在本店购买并开启了一个普通罐子，获得了【专注力提升薄荷糖】。效果嘛，她本人应该最有发言权。”
“我就知道！”方一凡兴奋地一拍大腿，随即又肉痛地咧了咧嘴，“一万块啊！英子可真舍得！不过……”他搓着手，眼睛在罐子上滴溜溜地转，“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老板，我也要买一个！” 他豪气干云地宣布，然后开始掏口袋。
怀安和季杨杨都看着他。
方一凡掏了半天，从裤子口袋、上衣口袋甚至袜子里（？）翻翻找找，最后在季杨杨无语的目光中，终于凑齐了一小叠皱巴巴的钞票，大部分是五十、二十，甚至还有几张十块和五块的，最大面额是一张红彤彤的一百元。
“……九百八十七块五。”方一凡数了两遍，脸垮了下来，“还差十二块五……” 他可怜巴巴地看向季杨杨。
季杨杨面无表情地掏出钱包，抽出一张二十的递过去：“借你的，明天还。”
“好兄弟！够义气！”方一凡瞬间复活，接过钱，加上自己的，终于凑够了十张百元钞（包括那张二十和几张零钱凑整）。他小心翼翼地把这叠“巨款”递给怀安，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紧张，“老板，给！我要开一个！”
怀安接过钱，看着这叠饱含“方猴子式努力”的钞票，心里有点好笑，又有点感慨。这大概就是少年人的冲动和赌性吧。“请挑一个。”
方一凡可不像乔英子那么谨慎。他绕着圆台转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给我来个大的！钱！最好是钱！多多益善！” 然后，他看也不看，随手就抓起离他最近的一个罐子。“就它了！看着顺眼！”
季杨杨忍不住扶额，觉得这货丢人。
怀安：“……你开心就好。”
方一凡深吸一口气，学着乔英子的样子，双手握住罐子顶盖，猛地一拧！
“咔哒！”
这一次，没有绚烂的绿光。一道极其微弱、近乎于无的灰色光芒从罐口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灰光？！
怀安眉毛微挑。灰级，现金奖励。方一凡这小子，运气说好也好（毕竟没空），说不好……就看金额了。
方一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忙看向罐子里。里面同样没有实物，只有一张小小的、灰色的卡片。
他颤抖着手取出卡片。卡片朴实无华，没有任何光芒，上面只有一行简单的黑色印刷体数字：
【现金奖励：100.00元】
【等级】：灰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一……一百块？”方一凡的声音都变调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失望和荒谬感。他花了一万块，开罐，就开出一百块？！血亏九千九百块？！
“噗……”季杨杨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他赶紧别过脸，肩膀可疑地耸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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