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三年深秋的长安,夜幕如墨,观星阁内烛火摇曳。司南伫立在浑天仪前,目光紧锁着墨九绘制完成的长安各坊日晷分布详图,那密密麻麻的红点与丝线,仿佛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这座繁华的都城。阿夜将缴获的突厥金币和波斯弯刀重重放在案上,金属碰撞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波斯胡商提到的神秘人,用突厥金币购买特殊星盘,我们在太极宫又发现被篡改的日晷与突厥商队有关联。” 阿夜眉头紧皱,“这些人到底在谋划什么?”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那次在长安坊市追踪突厥商队时,对方眼中闪过的阴鸷,还有他们身上若隐若现的星象纹身,与此次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司南没有立刻回答,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地图上代表天枢星位的太史局,又移向太极宫的方向。那里的日晷底座残留的荧光粉末,以及星象密码,都在诉说着凶手的阴谋。突然,他转身走向观星阁角落的实验台,那里摆放着从各坊收集来的日晷模型,还有测算时间误差时用过的精密仪器。
“墨九,把长安不同方位的日晷数据调出来。” 司南沉声道,“我们要做一个实验,测算不同纬度下日晷刻度的修正值。凶手既然能如此精准地利用时间差作案,必定对这些数据了如指掌。” 墨九立刻会意,他熟练地操作着机关盒,将之前测绘的日晷数据一一呈现。
实验开始了。司南先选取了长安城北的日晷模型,将其放置在模拟的城北纬度位置。他手持量角器,仔细测量日晷晷针与地面的夹角,又用沙漏记录时间,与刻漏显示的时间进行对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日晷显示的时间与实际时间存在明显误差,而这个误差,与测算的真太阳时和平太阳时的误差有着相似的规律。
“阿夜,你看。” 司南指着日晷模型,“城北地势较高,纬度相对偏北,日晷晷针的角度需要相应调整,否则就会出现时间偏差。凶手很可能就是利用这种偏差,来伪造自己的作案时间。” 他又拿起城南的日晷模型,重复着刚才的操作,结果显示,城南的日晷由于纬度和地势的不同,误差值也不一样。
就在此时,观星阁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暗卫匆匆跑进来,呈上一封密信。司南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是西市传来的消息,又有一名波斯商人失踪了,现场只留下半个星象图,与之前纳赛尔留下的能拼合。” 这让众人意识到,凶手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调查,开始加快行动步伐。
阿夜握紧拳头:“这些人太猖狂了!我们必须尽快破解他们的阴谋。” 她看向司南,眼中充满坚定,“或许这个刻度修正值的实验,就是关键。” 司南点点头,继续投入到实验中。他将长安划分为九个区域,分别模拟不同区域的纬度和地势,对每个区域的日晷进行详细测算。
在测算过程中,司南发现了一个惊人的规律。某些特定区域的日晷误差,在特定时间点会形成一个微妙的时间差,而这个时间差,恰好可以让凶手在多个地点之间制造不在场证明。他想起现场重构时发现的浑天仪投影伪造时间的手法,难道凶手就是利用这些不同区域日晷的误差,配合浑天仪的投影,来实施犯罪的?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司南决定进行一次实地实验。他带着墨九和阿夜,来到长安城东的一个高地上。这里有一座大型日晷,是城东重要的计时工具。司南让墨九调整日晷晷针的角度,模拟不同纬度下的状态,而他自己则用刻漏和沙漏记录准确时间。
随着太阳缓缓移动,日晷的晷影也在不断变化。司南目不转睛地盯着晷影,同时记录下每个时刻日晷显示的时间和刻漏显示的时间。当晷影移动到某个特定刻度时,他突然发现,日晷显示的时间比刻漏快了一盏茶的功夫。而这个时间差,如果利用得当,完全可以让凶手在城东作案后,迅速赶到城西,制造出不在场证明。
“原来如此!” 司南兴奋地说道,“凶手就是利用不同纬度日晷的刻度误差,再结合浑天仪的投影,来精确控制作案时间。钦天监博士遇害时,现场日晷刻度偏移,浑天仪投影伪造时间,这些线索都串联起来了。” 他立刻让墨九将实验数据记录下来,准备绘制一份详细的日晷刻度修正值图表。
就在他们准备返回观星阁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阿夜警觉地手按刀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群突厥人正在与当地百姓发生冲突,他们手中挥舞着带有星象图案的武器,嘴里还喊着听不懂的口号。阿夜心中一紧,想起突厥商队的可疑行为,立刻带领众人赶了过去。
在冲突现场,阿夜发现这些突厥人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他们翻箱倒柜,将百姓的房屋弄得一片狼藉。阿夜冲上前去,与突厥人展开搏斗。在打斗过程中,她从一名突厥人身上搜出一张图纸,上面绘制着长安日晷的分布和一些奇怪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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