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三年深秋的长安西市,暮色将坊市的喧嚣浸染成暗金色。阿夜身着劲装,外披一袭黑色斗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观星阁会诊结束后,司南依据各门派占星师的观点,将调查方向指向波斯星象祭祀与特殊星盘,而西市的波斯胡商,或许掌握着关键线索。
西市波斯商栈内,香料与异国织物的气息混杂。阿夜推开雕花木门,屋内烛火摇曳,波斯胡商纳赛尔正半躺在软垫上,把玩着一枚镶嵌蓝宝石的星象戒指。见阿夜进来,他挑眉笑道:“观星阁的大人亲自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阿夜并未落座,直接取出比对出的星象铜砂绘制的微型星图,以及遇袭时从神秘刺客身上扯下的衣角残片,“我想打听些事,关于购买特殊星盘的神秘人,还有这种布料的来历。”
纳赛尔的眼神瞬间警惕,他坐直身子,仔细端详着星图和残片,良久才开口:“半个月前,确实有个神秘人来我这儿买过星盘。那人裹着黑袍,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透着股让人发寒的气息。” 他顿了顿,伸手招来一名仆役,让其拿来一本皮质账簿,“看,这里有记录,他要的星盘极为特殊,刻满了波斯古老的星象符号,还要求星盘能精确计算真太阳时与平太阳时的误差 —— 这与司南测算的时间误差不谋而合。”
阿夜凑近账簿,只见上面用波斯文详细记载着交易内容,交易时间正是钦天监博士遇害前两日。她心中一紧,继续追问:“那人可有说过用途?付的什么钱?” 纳赛尔苦笑道:“他只说用于星象研究,付的是成色极佳的突厥金币。” 听到 “突厥金币”,阿夜想起穆萨提及的波斯与突厥在星象上的关联,以及阿夜追凶时发现的突厥商队中的可疑身影,这些线索似乎正在慢慢交织。
阿夜又拿出伤口分析中提取的毒药成分样本,“那这个人,你可曾见过?他使用的波斯弯刀,还有这种毒药,在西市可有交易?” 纳赛尔脸色微变,盯着毒药样本看了许久,压低声音道:“这种毒药来自波斯南部的秘境,极为罕见,在西市私下交易过几次,但买家都极为隐秘。至于那弯刀,样式确实是波斯的,但打造工艺却像是混入了突厥的风格 —— 这与神秘刺客武器的特征相呼应。”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阿夜警觉地手按刀柄,纳赛尔则起身查看。只见一群身着突厥服饰的人正在商栈外徘徊,为首之人手臂上的星象纹身,与突厥商队星象纹身标记如出一辙。阿夜心中暗忖,这些人来得蹊跷,难道是察觉到了什么?
她转身对纳赛尔说:“我需要你详细描述神秘人的特征,还有交易的每一个细节。另外,这些突厥人,你是否知道他们的底细?” 纳赛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大人,实不相瞒,这些突厥人最近在西市频繁活动,似乎在收集各类天文仪器和星象古籍。至于那神秘人,他说话带着些许长安口音,但能听出刻意掩饰的波斯腔调,而且他对星象知识的了解,连我这个波斯占星世家出身的人都感到惊讶。”
阿夜掏出观星阁的令牌,“从现在起,你协助我调查。若有任何与星盘、突厥人相关的异动,立刻向观星阁报告。” 纳赛尔连连点头。阿夜离开商栈,混入人群,目光紧锁着那群突厥人。她发现,这些人正朝着黑市天文仪器交易的方向走去 —— 那正是阿夜曾走访过的地方。
阿夜悄悄跟在后面,看着突厥人进入一家不起眼的店铺。她绕到店铺后方,找到一处隐秘的窗口,透过缝隙向内张望。屋内摆满了各种天文仪器,墙上还挂着星象图,而在屋子中央,几个突厥人与一名黑袍人正在交谈。虽然看不清黑袍人的面容,但从身形和举止判断,极有可能就是购买特殊星盘的神秘人。
她屏息凝神,努力想听清他们的对话。只言片语中,她捕捉到 “天玑星位”“大雪节气” 等关键词,这与第 22 章推测的下一个案发时间和地点完全吻合。阿夜心中大惊,看来凶手的下一步计划已经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
就在她准备进一步探查时,屋内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阿夜暗叫不好,立刻从窗口跃入。屋内众人显然没想到会有人突袭,顿时乱作一团。阿夜挥刀逼退靠近的突厥人,目光死死锁定黑袍人。黑袍人冷笑一声,掷出几枚烟雾弹,屋内瞬间烟雾弥漫。
待烟雾散去,黑袍人和突厥人早已不见踪影。阿夜在屋内仔细搜查,发现了一张绘制着长安星象节点的图纸,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天枢、天璇和天玑星位,还写着一些波斯文密语。她将图纸收好,迅速返回观星阁。
观星阁内,司南和墨九正在研究各门派占星师提供的线索。看到阿夜带回的图纸和纳赛尔的供词,司南的神色愈发凝重。他对照着图纸上的星象节点,结合两起命案的星象重合图,喃喃道:“看来凶手确实在利用波斯星象祭祀的方法,配合突厥势力,企图在大雪节气于天玑星位实施下一步计划。而这个神秘的黑袍人,很可能就是关键人物。”
墨九则在一旁快速地调试着机关盒,将图纸上的波斯文密语输入其中。不一会儿,机关盒投影出一个简易的星盘模型,显示出大雪节气当天,天玑星位与其他星位的特殊关联。司南看着投影,沉思良久后说道:“阿夜,你立刻再去西市,监视纳赛尔和突厥人的动向;墨九,继续破解图纸上的密语,看看能否找到凶手的具体作案手法。我们必须在大雪节气前,阻止他们的阴谋。”
夜色渐深,观星阁内烛火通明,三人组各怀心事,为即将到来的危机做着准备。而长安的暗处,神秘的黑袍人正站在高处,望着星空中闪烁的北斗七星,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他的手中,紧握着一个与纳赛尔描述相符的特殊星盘,盘上的星象符号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降临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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