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胜宗自应天启程,于苏州府港口登船,一路北上前往辽东。
唐胜宗奉圣旨,至盖州,径直往访常孤雏以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倭国犯边,扰我辽东。特命延安侯唐胜宗为督军,协同辽东军出征倭国。望常孤雏与唐胜宗通力合作,克敌制胜,保我边疆安宁,不负朕望。钦此。
常孤雏接旨毕,于辽国公府邸设宴,款待唐胜宗。
唐胜宗主动举杯向常孤雏道:“辽国公,此番出征倭国,在下不过为督军,还望您多多担待。”
常孤雏洞悉唐胜宗话中深意,知其此次随辽东军出征倭国,仅司监督之责,并无他意。然常孤雏对此并不介怀。
若唐胜宗于出征途中胆敢生事,常孤雏自信有能耐令其不得归返大明。
宴间,常孤雏觉唐胜宗言辞间委婉流露之谦卑姿态,令己颇感不适。
忆往昔,唐胜宗与陆仲亨跋扈非常。然今时唐胜宗竟懂得收敛,不知是何缘故。
唐胜宗提出欲往辽东军军营参观,常孤雏欣然应允,唤来亲兵,令其择日引领唐胜宗前去一观。
盖州府衙中,叶旺与马云向常孤雏问道:“国公爷,圣上遣一督军至此,不知是何用意?”
常孤雏道:“督军者,监督军队之职也,岂有他意?”
叶旺道:“国公爷,然此督军之选竟是唐胜宗,倒是颇有意思。”
二人皆知唐胜宗乃胡党之人,此番既以督军身份前来,必身负胡惟庸所托之任,叶旺、马云等闻之,心中颇为不悦。
既朱元璋遣唐胜宗为督军,莫非意味着其对辽东军信任不足?否则缘何派胡党之人来此督军?
常孤雏诫叶旺、马云曰:“勿妄议朝廷之策也!”
唐胜宗往盖州军营观之,见辽东军士气高昂,军卒皆体魄雄健。且其操练之法,令人耳目一新,整军气势恢宏,真乃精兵也!
唐胜宗宿将也,观辽东军之雄姿,察其不凡处,叹曰:“此军之威,冠绝大明,堪称天下第一军也!”
此等百战之精锐,气势如虹,真乃气吞万里如虎也!
唐胜宗深信,有常孤雏踞于辽东,北元料来不敢轻举妄动,恐其威也!难怪常孤雏能下辽东,唐胜宗乃服之。
唐胜宗亦探辽东军之膳食,未探则已,一探之,大惊。
辽东军一日三餐,每餐皆具肉食,且蛋奶等足供之。此岂养军乎?直如养吞金之兽也!
如此膳食之供,每日所耗,恰似天文之数。难怪辽东军之军费,累年居高而不下也。
以此等犒赏所养之军,欲不精锐,难矣哉!
其后数日,唐胜宗于叶旺、马云相陪之下,观此次出征之辽东数军,及辽东水师。
唐胜宗观罢,方悟此前辽东水师沿海而下,倭寇为何抱头鼠窜。今沿海倭寇,闻辽东水师之名,便魂飞胆丧。此等精锐水师,舰船先进,火炮火铳,皆令人胆寒。
此番辽东攻倭,唐胜宗心下笃定,必呈一边倒之势。于唐胜宗而言,倭国实无抵抗之力,怪哉常孤雏笃定发兵攻倭。
倭国之内,南北朝亦察高丽方向动静,见大明蓝玉整军备战。
高丽早为大明所控,蓝玉乃镇守监察高丽之大明猛将。今驻守高丽之明军秣马厉兵,其目标绝非高丽乱臣贼子,必为倭国无疑。
于是倭国遣众多细作,以探明军军情。
倭国既知明军将图己,皆大惊失色,如芒刺在背,惶惶不可终日。
倭国南北朝,互遣使者谋和,欲共御将至之大明雄师。
明初时,倭国南北朝之首脑,北朝者,足利义满也;南朝者,后龟山天皇也。
时明军压境,倭国南北朝之辈,为御明军,乃相议和。北朝足利义满遣能言善辩之士,南朝后龟山天皇亦遣重臣,聚于一处,共商和策。
足利义满与后龟山天皇议和之时,各遣重臣列阵。一番唇枪舌战后,约为:共御明军,不互侵扰,待退敌之日,再分高下。
辽东之地,常孤雏自盖州而出,向金州而去,使刘三等舰队将官于港口行水师阅兵之礼。
唐胜宗亦伴于侧,共睹刘三等舰队将官于港口所行水师阅兵之盛景。
辽东水师阅兵,艨艟巨舰列于港内,旌幡猎猎,将士整肃。号炮一响,舟师鱼贯而出,操演阵法,如蛟龙蹈海。百姓观者如堵,无不面露喜色,欢呼雷动。
辽东水师阅兵之际,万千官兵,齐声高呼:“大明万岁!”
声震九霄,恰似雷霆乍响,惊天地而泣鬼神。
辽东水师阅兵,官兵高呼“大明万岁”,声彻四野。
百姓闻之,群情激昂,亦随之振臂高呼:“大明万岁!”
声浪滚滚,仿若地动山摇。
阅兵既罢,常孤雏遂授刘三等人作战之策。翌日,刘三等人即率辽东水师官兵,乘船出港,鼓帆向倭国进发。
数日之后,辽东军与辽东卫亦行阅兵之式。辽东卫皆披厚重玄甲,凛凛杀气,令人心惊。辽东军亦不遑多让,队列严整,儿郎们精神抖擞,目光坚毅。
常孤雏留马云理辽东诸事,自率辽东卫与辽东军北上,过建州,径入高丽之境。
蓝玉早闻其讯,乃至关边相迎。高丽百姓见此辽东雄师,心中惧意与崇仰之情,如冰火交加。
彼时高丽王辛禑于京城门首,率高丽百官,恭而相迎。
高丽百官见大明辽国公常孤雏,其威更胜蓝玉,不怒自威,周身杀气四溢,令人毛骨悚然。
辽东水师、军、卫既发,后勤诸部旋即跟进,辎重无数,船载车行,络绎不绝,皆赴前线。
常孤雏率军离辽东之讯一出,辽东北部诸部落,皆心下不安,蠢蠢欲动。
北元尤甚,元帝与奇皇后以为,若无常孤雏统御辽东,此乃良机,可扰辽东,使生乱象。
常茂驻于斡朵伦部落,闻北方诸部落欲动,咧嘴一笑,似觉可展身手,活动筋骨。
北平朱棣闻辽东发兵,眼中渴色一闪而过,心亦欲随常孤雏往征倭国。
朱棣寻至徐妙云处,言曰:“妙云,闻常大哥已然出征。唉,吾心甚盼能随其一同征战。”
徐妙云闻之,心忧常孤雏,然面色未显,只道:“汝于北平,亦常与北元鞑子交锋,征战之地,又有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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