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于娄府,发现“娄济仁”尸体时,李羡安满心狐疑,他有些想不明白。
娄济仁向来心思深沉难测,行事周密严谨,每一步都算计得精准无比。
这样一个老谋深算之人,怎可能如此轻易选择畏罪自杀?
果然,娄济仁早就谋划好了一切,他先是找来娄氏布行的管事,将其勒死,制造出畏罪自杀的假象,就是为了让大家误以为他已死亡,从而放松对他的追捕,趁乱逃脱。
“不好!”杨纪脱口而出一声惊呼。
一旁的苏璃月与仵作吓了一跳。
抓捕完四海商会车队有关人员后,杨纪看着百姓因封城怨声四起,封城确实给百姓的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权衡利弊之后,他便解除了封城命令。
此刻,他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倘若娄济仁当真假死脱身,当下城门大开,以娄济仁那狡黠的心机,极有可能已经逃出城去了。
明知找到娄济仁的希望渺茫,但杨纪仍不愿放弃:“不行,我得立刻告知周大人重新封城,全面搜查,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李羡安拉住杨纪,说道:“杨兄,封城命令刚解除又恢复,只会徒增百姓怨愤,激起民变,依我之见,不妨让周大人增派人手,在城门设卡严查,我们再前往娄府探寻线索,或许能寻得转机。”
苏璃月也道:“我觉得李羡安说的没错。”
“杨兄,娄济仁是四海商会娄家之人,他逃出平康县,最有可能便是回陵安,等你赴任之后,要抓捕他有的是机会,不必急于一时。”李羡安劝道。
杨纪听了,很快冷静下来:“是我一时冲动了。”
杨纪三人急忙去找周崇,巧的是周崇也正赶来找杨纪,几人在月台碰面了。
周崇身形微胖,额头上冷汗密布,官服也被汗水浸湿,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他慌慌张张地跑到杨纪面前,惊恐地道:“杨……杨大人,大事不好了!方才下官审讯抓捕的嫌犯,竟不知他们何时将毒药藏于口中,下官刚一开口,他们便纷纷咬碎毒药自尽,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啊!”
“这些都是四海商会豢养的死士。”李羡安道:“如今,死士服毒自尽,那杀手逃出县城,娄济仁下落不明,我们明知道孩童失踪与四海商会有关,但仅靠沈谭与娄济仁的供词,根本奈何不了四海商会。”
周崇听得稀里糊涂的,满脸疑惑地问道:“杨大人,娄济仁不是畏罪自杀了吗?”
“那是娄氏布行的管事假扮的,真正的娄济仁,此时恐怕已经出城了。”杨纪愤愤解释道。
周崇难得主动一回:“从县城解封到现在,不超两个时辰,说不定娄济仁还没来得及出城,下官即刻安排人手,对每一处城门展开严格盘查,此外,再增派人手将整个平康县翻个底朝天,哪怕是掘地三尺,也定要把娄济仁的踪迹找出来!”
这本就是来找周崇的目的,全被他说完了,杨纪只得点了点头道:“有劳周大人了。”
周崇迅速调配人手,一部分衙役奔赴各个城门,对出城之人进行细致盘查,另一部分则分散至县城各处,挨家挨户仔细搜寻娄济仁的踪迹。
杨纪、李羡安与苏璃月一同前往娄府,期望能在那里找到新的线索。
走进娄府,只见一众仆人纷纷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里。
世事变幻无常,仅一夜之间,奢华的娄府就沦落到了人去楼空的境地。
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杨纪眉头一皱,大声喝止:“都站住!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仆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一哆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无人敢率先答话。
过了片刻,一个年纪稍长的老者躬身说道:“几位大人,老爷已然出事,这府里怕是也没了依靠,我们不过是些做下人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想着各自回家去另谋生路。”
杨纪走上前,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沉声道:“娄府之事尚未查明,你们谁也不许走,你们之中若有人知晓娄济仁的下落,或是其他内情,如实说来,尚可从轻发落,若是隐瞒不报,一旦被查出来,休怪本官无情。”
那名老者道:“几位大人,我们真的不知情啊!我们只管干活,老爷的事我们从不敢打听。”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表示不知道。
李羡安问道:“那娄氏布行的管事可有来过娄府?”
“回禀大人,张管事乃是昨夜应老爷之邀,前来府上商谈布行相关事宜,二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便至深夜,老爷见天色已晚,便留张管事在府中歇宿,今天一早,张管事便告辞离开了,算起来,大概是在诸位大人莅临之前半个时辰走的。”老者答道。
李羡安紧接着追问:“他离去之时,你们当中可有人与他打了照面?”
众人听闻,彼此对视几眼,而后纷纷摇头。
李羡安目光扫视众人,又道:“既然无人看清,那你们凭何断定走的就是张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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