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双双睁开眼，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和脚下泊泊流淌的血污，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呕吐出来。
她颤抖着，又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个目标——刀疤脸。
林牧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催促：“很好，继续。证明你的价值。”
刘双双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但求生的本能和对林牧的恐惧让她再次举起了刀。
这一次，她的动作虽然依旧生涩，却多了一丝麻木的凶狠。
又是一声闷响，刀疤脸也步了瘦猴的后尘，身体剧烈痉挛了几下，便彻底死透。
鲜血在阳台上蔓延开来，汇聚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林牧的目光始终冰冷地锁定在最后一个目标——李强身上。
这个前世带头背叛他、将他活活烤死在柏油路上的死敌，此刻依旧在昏迷中，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毫无知觉。
林牧发出一声满足的冷笑，缓缓抬起了手中的气动弩，黑洞洞的弩口稳稳地瞄准了李强肥硕的后脑：“轮到你了，我的老朋友。这一箭，是为你前世的‘慷慨’准备的。”
“咻——！”特制的破甲弩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呼啸而出，精准无误地从李强的后脑射入，穿透了他的头颅，箭头带着红白之物从他面部穿透而出，深深钉入下方的水泥地。
李强的身体猛地一弓，随即像一滩烂泥般彻底瘫软，再无声息。
猩红的血液和脑浆混合着，缓缓渗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
*
林牧放下气动弩，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复仇得逞后的极致满足。
他转头，通过监控看向阳台上几乎虚脱的刘双双，语气中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与试探：“干得不错，刘医生。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有用，也更……狠得下心。”
刘双双浑身脱力地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低着头，手中的剔骨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还在滴着血。
她的身体因为后怕和生理性的恶心而微微发抖，高温和浓郁的血腥味让她几乎窒息。
但她强撑着站直身体，抬起那张沾满血污和汗水、却依旧能看出清秀轮廓的脸，声音沙哑而低沉，充满了对生存的渴望：“我……我只是想活下去，林先生。只要您能给我庇护，给我一口吃的，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的眼神，在恐惧和绝望之余，竟透出一丝令人心悸的坚韧。
林牧眯起眼睛，仔细审视着这个女人。
她的确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和狠辣。
末世之中，独行固然安全，但面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更大威胁，或者需要处理一些不方便自己出面的事情时，一个可靠的、被彻底掌控的盟友或许是必要的。
他低语，声音透过通讯器清晰地传到刘双双耳中：“很好。从今天起，证明你的持续价值，我保证你会活得比外面那些挣扎求生的野狗好上千倍万倍。”
他转身回到控制台，调出别墅区的全景监控画面，目光扫过阳台上那三具已经开始被高温炙烤的尸体，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残酷而愉悦的笑容。
复仇的快感如同最烈的酒，在他四肢百骸间流淌，让他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无比畅快。
他随手拿起一块冷冻披萨，咬了一口，冰凉香浓的口感在舌尖绽开，与外界那血腥、肮脏而绝望的画面形成了最讽刺、也最令他满意的反差。
*
屏幕上，一直蜷缩在角落的王晴似乎察觉到了阳台方向长时间的死寂和不寻常的气息，她壮着胆子，踉跄着爬起身，小心翼翼地朝阳台方向探头望去。
当她看清阳台上那三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尤其是李强那死状恐怖的模样时，她那张本就惨白的脸瞬间血色尽失，眼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极度恐惧。
她甚至没敢看清是谁下的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仿佛死神就站在她身后。
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也顾不上高温和脚下滚烫的地面，像是见了鬼一般，转身就向别墅外没命地逃去，衣衫在奔跑中被刮得更加破烂，发髻散乱，跌跌撞撞地消失在监控画面的边缘，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
林牧冷笑一声，低语：“跑吧，尽情地跑吧，跑得越远越好……反正，这个炼狱般的世界，除了我这里，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迟早，你会像条狗一样爬回来求我的。”
他靠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心满意足地端起一杯刚刚从制冰机里取出的冰块调制的冰镇果汁，轻轻晃了晃杯子，晶莹的冰块碰撞着杯壁，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这绝对安静、绝对凉爽的避难所内悠然回荡，像是一首专为他谱写的复仇乐章，悠长，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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