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棱堡群!”**(戳向长山岛及周边列岛)“以长山为基,所有海岛皆筑‘鬼鸢砦’,架上毒火鸢!烽火哨警,日夜不息!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 **“仆从军!”**(目光转向赵立)“这四千浪人,归你了!编为‘铁锁营’,告诉他们,杀敌有功者,脱奴籍!凭军功,照样升迁!这些人好好带,你小子这两年在你哥手下表现不错?”
他嘴角扯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以夷制夷’,古已有之。然真正的命脉,是这**银-火-海三角体系**!”声音斩钉截铁,“倭银养我昌隆军,火器控我万里海权,海权护我白银命脉!生生不息!”
“收拾利落,明日启航,回登州!”杨靖的声音带着铁砧般的冷硬,不容置疑。
“头儿,”小五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那些氏族硬塞来的女子……镇海号那边码头都快被平氏的人挤塌了,金银玉器堆成山,还有各家精挑细选、打扮得跟祭品似的适龄女子,拼命往船上送……”
杨靖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更深了,目光扫过舷窗外灯火通明、人影幢幢的码头。“倭人?贱骨头罢了!欺软慕强是天性。你把他脊梁骨打折,敲碎他满口牙,他反倒跪着把你当祖宗供,恨不得舔净你靴底泥!可只要你喘口气,露一丝疲态,他立刻就觉得你不行了,那点腌臜心思就活泛起来,想扑上来撕你一块肉!”他语气森然,如同在陈述一条铁律,“所以,对付这帮货色,没事就得狠狠揍,揍到他们骨头缝里都刻着‘主子’二字!”
这些日子,平氏为首的倭岛豪族,为了攀附昌隆军这棵即将遮天蔽日的大树,赌上了全副身家。金银珠玉不过是开胃菜,真正的大礼是那些从族中精挑细选、盛装打扮的年轻女子,如同献祭羔羊般络绎不绝地送上“镇海号”。她们是通往“太上皇”阶下的阶梯,是家族未来百年气运的赌注,倭人骨子里的精明与狂热在此刻燃烧到了极致。
杨靖看透了那点卑微又贪婪的心思,厌烦地挥挥手,像驱赶苍蝇:“都丢给老丁。银子入库,女子……也归他处置。银钱无辜,女子亦是无辜。”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甲板上那些袒胸露怀擦拭火铳、挥汗打磨战斧的悍勇身影,“要紧的是,咱这帮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拼杀的兄弟,是该有个知冷知热的屋里人了。分下去,愿意跟的,就做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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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铁链拖曳的叮当声愈发清晰,“铁锁营”的浪人俘虏正被押解转移。军令如山,老丁闻风而动。
码头上堆积如山的箱笼被精壮士卒流水般押运上船,唱号登记。而那些身着繁复和服、发髻高挽、低眉垂目的倭人女子,则被无声地引向“镇海号”下层货舱。舱门关闭的刹那,脂粉的甜腻与海风的咸腥、压抑的啜泣与惶恐的私语,瞬间被隔绝在昏暗之中。
老丁背着手,踱步于这群“贡品”之间。刀刻般的皱纹里嵌着海风和血火,眼神扫过,无形的煞气压得连哭泣都噎在喉头。
“都竖着耳朵听真了!”老丁的声音不高,沙哑如锈铁刮擦,“你们是各家送来的‘礼’。昌隆军,不白拿。银子,收了,变作刀枪火器,用在正途。至于你们……”他目光如刀,掠过一张张或惊惶、或麻木、或暗藏一丝渺茫期冀的脸,“愿意跟船回大宋的,安分守己。给你们配的,都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好汉子,有本事,有血性!本分过日子,亏待不了。不愿的——”他刀鞘随意一磕旁边空木箱,“站出来,原样送回,省得你们家族再费一份‘心意’。”
死寂。货舱内只余粗重的呼吸。回去?回到那个将她们视作筹码的家族?下场只怕比这未知的航程更凄惨。几个女子瑟缩着后退。无人应声。
老丁面无表情地点头。“好。船到登州,自有分晓。都老实待着。”他转身,厚重的舱门“哐当”一声合拢,彻底斩断了她们与故土的最后一丝联系,只余下黑暗、涛声和无尽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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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靖独立于“定海号”舰桥,冷月清辉洒在玄甲上,凝成一片寒霜。他遥望着“镇海号”方向隐约的骚动,如同俯瞰一幕无声的皮影戏。倭岛的山影在夜色中如匍匐的巨兽。
“攀附?联姻?呵……”他摩挲着腰间冰冷的刀柄,低语如风,“不过是换了个模样的‘锻炉’罢了。倭人的银子熔铸我们的炮,倭人的刀剑重铸我们的甲,如今,连倭人的血脉……也要被投入这‘银-火-海’的洪炉里熬炼了。这,才是真正的征服,连皮带骨,吞吃入腹!”
他抬眼,目光如淬火的利箭,穿透沉沉海雾,死死钉在遥远登州海岸线的黑暗中。那里,盘踞着九曜会滋生的脓疮,蠕动着蛀空大宋根基的蠹虫,缠绕着他杨靖与昌隆军誓要斩断的锁链!满载着倭岛掠夺的如山白银、新铸的嗜血火器、以及深埋敌腹的数千颗“钉子”,昌隆舰队这柄在血与火中淬炼完成的利刃,终于要调转锋芒,直刺大宋腹心那腐烂流脓的根源!
“明日——启航!”杨靖的声音斩破夜风,如锻锤最后一记重击,砸碎所有犹疑,只余下冰冷决绝的轰鸣在海天间回荡。
**归途,亦是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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