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三,安民堂的演武场飘着细雪。汪大同靠在廊柱上,望着自己被沙蚕毒灼伤的左臂,眉头紧锁。昨夜与流沙刺客的苦战,让他首次尝到外功被克制的滋味,铁砂掌的砂砾在伤口处闪烁,却无法完全压制毒素。
“大同,过来。” 母亲王秀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转身,只见母亲手持那把断刃刀,刀刃在雪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这是他第一次见母亲认真握刀,袖口滑落,露出腕内侧的断刀疤痕,在雪光下竟与刀刃上的 “灭罪” 二字隐隐呼应。
“娘,您……” “看着。” 王秀娘打断他,刀刃轻颤,竟在无风的雪天划出三道水痕。第一式 “断水式” 如溪流破冰,刀风过处,木人桩的咽喉处出现透明刀痕,内里木芯却已被震碎;第二式 “裂石式” 刀势沉雄,刀风未至,石墩表面已浮现蛛网状裂纹;第三式 “焚天式” 骤然提速,刀刃带起灼热气浪,飘落的雪花在半空中蒸发成白雾。
汪大同瞳孔骤缩,这三式与《五虎断门刀》的 “虎啸式”“裂岩式”“焚天式” 虽招式不同,内劲运转却如阴阳互补。当母亲收刀时,断刃刀上竟凝结着冰晶与火星,正是水与火的完美融合。
“你父亲当年创这刀法时,总说‘刀意要像太阳一样,既能融化坚冰,也能焚尽邪祟……” 王秀娘突然剧烈咳嗽,苍白的手按在胸口,那里有一块与残刀令相同的烫痕,“十年前在归心岛,他为了护你……”
话未说完,她的身子一晃,断刃刀 “当啷” 落地。汪大同慌忙扶住母亲,发现她掌心的薄茧与自己练铁砂掌的位置完全一致 —— 原来母亲一直隐瞒着自己曾是断刀门高手的事实。
“娘,您的伤……” 王秀娘摇头,目光落在他臂上的毒伤:“沙蚕毒腺,是血煞宗的阴毒功夫。” 她捡起断刃刀,刀刃轻触他的伤口,刀身突然发出嗡鸣,砂砾般的热流顺着伤口涌入,“断刀门的刀意,能克制邪毒。当年你父亲……”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指尖抚过刀柄内侧的 “萧寒” 二字:“他用断刀劈开血煞宗的包围,自己却被‘血魔功’灼伤经脉。这道疤,是替你挡的致命一击。”
汪大同望着母亲胸口的烫痕,突然想起老陈临终前的碎玉 ——“萧寒亲启” 与断刀令的共鸣。系统提示悄然响起:“检测到断刀门正宗刀意,《五虎断门刀》融合度提升至 60%,可解锁‘烈阳断水刀’初级形态。”
雪越下越大,母亲在演武场留下的三道刀痕却迟迟未被覆盖。汪大同握着断刃刀,终于明白,这把断刀不仅是父亲的遗物,更是母亲用十年隐忍守护的传承。当刀刃与铁砂掌再次共振时,他仿佛看见十年前的血雨腥风,断刀门弟子背靠背作战的场景,而母亲胸口的烫痕,正是灭罪盟与血煞宗那场决战的印记。
深夜,他在母亲的针线筐里发现半幅残破的《断水三式》图谱,边缘绣着归心岛的灯塔。系统界面闪过碎片信息:“断刀门与归心阁同属灭罪盟,‘断水三式’需配合烈阳神功方能大成。” 他望着窗外的积雪,突然意识到,门派恩怨早已在母亲的刀疤里埋下了爆发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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