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十余年,”老板娘苦笑,“我也记不大清了,姑娘可别为难我了。”
就在这时,弄完驴车的谷雨走了上来。
她站在雅间门口,手里还拿着刚换来的驴车契书。听到老板娘的话,她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公主......"谷雨的声音有些发抖,"奴婢有话要说。"
云珈蓝示意她进来:"怎么了?"
谷雨关上门,深吸一口气:"奴婢方才听到你们在说...渺渺姑娘?"
老板娘识趣地退到一旁。惊蛰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悄悄握住了腰间的短刀。
"谷雨,你知道什么?"云珈蓝不自觉蹙紧双眉。
谷雨跪了下来:"奴婢该死!其实...其实公主十二岁那年,曾随王后来西和关商议互市之事。那时奴婢刚入宫不久,被派来伺候公主。"
云珈蓝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袖:"继续说。"
"公主贪玩,常偷溜出驿馆。"谷雨的声音越来越低,"有次在深夜救了个受伤的少年,他说自己叫杨川......"
"杨川?"惊蛰惊呼出声,"公主那日跟我提起,不就是说王爷自称自己为杨川......"
云珈蓝的双眉越皱越紧。
"后来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忽不定。
谷雨额头抵地:"后来有人追杀杨公子,公主助他逃跑时不慎摔伤后脑。”
“王后担心惹祸上身,严令所有人不得再提此事。等公主醒来后...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雅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以......"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所以,裴嬴川念念不忘二十年的人,其实就是她?
......
皇宫内,烛火摇曳。
裴天佑端坐在龙案前,朱笔在奏折上勾画。忽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侍卫的阻拦声。
"陛下,北安王求见!"侍卫的声音透着慌乱。
裴天佑眉头微皱,还未开口,殿门已被"砰"地一声推开。
裴嬴川大步踏入,玄色锦袍上沾满尘土,发冠微斜,几缕碎发散落在额前,眼中布满血丝,整个人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皇兄好雅兴。"裴嬴川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在空旷的大殿内格外刺耳,"深夜还在处理政务。"
裴天佑缓缓放下朱笔,目光在弟弟身上逡巡。
"嬴川,你这是......"裴天佑故作关切地开口,"可是出了什么事?"
"云珈蓝在哪?"裴嬴川单刀直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裴天佑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案上的玉玺:"朕如何知道你的王妃去向?"
"裴天佑,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没必要装了。"裴嬴川冷笑,"除了你,还有谁能逼她写下和离书?"
裴天佑冷冷道:"朕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你本想用她来牵制我!"裴嬴川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但你没有想到我与她的感情......."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刺穿了粉饰多年的太平。裴天佑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缓缓站起身,直视着裴嬴川。
"嬴川,"他的声音陡然转冷,"注意你的言辞。"
裴嬴川冷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
"把云珈蓝还给我。"他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带着刻骨的寒意,"否则......"
"否则怎样?"裴天佑突然提高声音"你要弑君吗?"
殿外传来铠甲碰撞的声音,数十名禁军已经悄无声息地围住了大殿。裴嬴川恍若未闻,右手缓缓抽出佩剑,指腹按压在佩剑上
"你认为,我敢不敢?"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裴天佑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裴天佑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你冷静想想,若她真想走,你强留又有何用?"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刺入裴嬴川的心脏。
他眼前浮现出云珈蓝最后看他的眼神。平静中带着决绝。
"不......"裴嬴川摇头,眼中的疯狂更甚,"一定是有人逼她。好皇兄,你说会不会是你?”
"放肆!"裴天佑终于动怒,一掌拍在龙案上,"朕念在你心神不宁,不与你计较。来人,送北安王回府!"
四名侍卫应声而入,但还没靠近,就被裴嬴川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我自己会走。"裴嬴川冷冷道。他转身前最后看了裴天佑一眼,眼中的寒意让裴天佑都不自觉地绷紧了脊背,"但这事没完。若找不回她,我绝不会与皇兄善罢甘休。"
裴天佑望着裴嬴川决绝远去,骤然一松,差点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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