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这二字终于破喉而出,却因尾调过高,造成了破音。
云珈蓝:“......”
裴嬴川感觉到恼火在胸腔反复翻腾。
"大哥生气了?"云珈蓝无辜道,"是小妹哪里做得不对吗?"
她是真的不知道裴嬴川为什么生气。
他生硬地错开目光,"你最好记住今日之言。"
"兄长放心。"云珈蓝眼中一片清明,"小妹定当谨守本分,绝不给兄长添乱。"
裴嬴川猛地抬手,却在即将触到她下巴时硬生生停住。他惊觉自己的失态,手臂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小妹,小妹,你喊的倒勤快!”裴嬴川怒道。
"可我们不是已经结拜了吗?大哥方才还饮了结拜酒....."
"住口!"裴嬴川厉声打断,声音大得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他所有的自制力都在这个女子面前土崩瓦解:"那不过是为了......"
"为了什么?"云珈蓝追问。
裴嬴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退下,本王不想再说第二遍。"
云珈蓝耸耸肩,以为喝醉了,要去给他端醒酒汤:“那小妹先出去了。”
说罢,便转身退出了房间。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裴嬴川抽什么风。
要结拜的是他,不满意的还是他。
真难伺候。
......
另一边,在云珈蓝走后,莹奴进了屋子。
"大哥?呵,好一个大哥!"裴嬴川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这个称呼。
门枢转动。
"滚!"听到声音,裴嬴川头也不抬地吼道。
门却"吱呀"一声开了。莹奴刻意拖长尾调:"王爷,这么晚了还在忙呀?"
裴嬴川猛地转身。莹奴穿着一身几乎透明的纱衣,发髻松松挽着,唇上涂着艳丽的胭脂。
"你是谁?谁准你进来的?"听到声音,裴嬴川的声音冷得像冰。
莹奴掩嘴轻笑,将汤碗放在案几上,故意俯身露出胸前一片雪白:"王爷日夜操劳,妾身心疼得很呢。"
裴嬴川眯起眼睛。此刻在他眼中,莹奴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不知怎么就和云珈蓝那故作无辜的表情重叠在了一起。
"你,出去。"他指着门口,"然后重新敲门,得到允许再进来。"
莹奴的笑容僵在脸上:"王、王爷?"
"没听明白?"裴嬴川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莹奴,"滚出去,重来十遍!"
莹奴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帕子都掉了。她慌忙退到门外,关上门,然后颤抖着重新敲门:"王、王爷,妾身莹奴求见..."
"滚!"
莹奴在门外快哭出来了。但她不敢违抗,只好又一次敲门:"王爷......"
如此反复到第八遍时,莹奴的嗓子已经哑了,妆容也被眼泪冲花。第九遍敲门时,裴嬴川终于说了声:"进来。"
莹奴如蒙大赦,推门而入就要跪下,却听见裴嬴川冷冷道:"站住!行礼的姿势不对,重来十遍!"
"王爷!"莹奴终于哭出声来,"妾身做错了什么?"
裴嬴川冷笑一声:"膝盖弯曲的角度不对,手臂抬高的位置不对,连低头的幅度都不对!"
其实这些都是他临时编的,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云珈蓝那标准到气人的行礼姿态。
莹奴只得一遍又一遍地行礼,到第七遍时,她的腿已经抖如筛糠。
"停。"裴嬴川突然道,"现在,给本王背诵《女诫》第一章。"
莹奴瞪大了眼睛:"《女诫》?"
大公主也没有提考这个啊?
"怎么?不会?"裴嬴川挑眉,"那《女则》总该会吧?"
莹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饶命。妾身知错!"
裴嬴川这才稍稍消了点气。他盯着地上瑟瑟发抖的莹奴,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居然在因为云珈蓝发脾气?
"滚吧。"裴嬴川疲惫地挥挥手,"以后没有传召,不许踏入书房半步。"
莹奴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就在她拉开门的一瞬间,外面站着的正是去而又返的云珈蓝。
两人四目相对。莹奴哭得梨花带雨,妆容全花;云珈蓝则一脸茫然,手里还端着一碗醒酒汤。
"这是......"云珈蓝刚开口,莹奴就"哇"地一声哭着跑开了。
云珈蓝疑惑地看向书房内,只见裴嬴川站在一片狼藉中,脸色古怪地看着她。
“你还敢来。”裴嬴川满面阴沉。
云珈蓝:“这是我的院子啊。”
裴嬴川:“......”
良久,堂堂北安王眯起眼睛,道。
“今晚,本王就要宿在这里。你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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