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李长久瞳孔骤缩。这是他前世飞升时的模样,可记忆里被师尊斩杀时,插在胸口的分明是叶婵宫的本命剑,而非这柄从未见过的短剑。
少年突然咧嘴一笑,伸手扯下自己的脸皮,下面露出的竟是柳珺卓的脸,面具下的嘴角淌着血:“剑阁的剑从来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拆锁的。”话音未落,少年化作一道剑光,钻进李长久掌心的符号里。
符号骤然亮起,李长久脑中涌入无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十二神国之主围杀太初六神的画面里,罪君手中的审判之剑刻着天谕剑经的开篇;雷牢自废修为时,胸口飞出的烛龙遗物,形状竟与宁小龄的雪狐尾巴完全一致;而朱雀神消散前,吐出的最后一缕神元,正落在一个刚出生的女婴眉心——那女婴是邵小黎。
“所有权柄都是碎片。”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剑冢回荡,李长久抬头,看见黑袍人残魂凝聚成的老者正坐在铜镜碎片堆里,手里把玩着一枚铜币——正是皇城诡案时用来测凶的那枚,“太初六神不是陨落了,是把自己拆成了无数块,藏在你们每个人身上。”
老者突然将铜币扔向李长久,铜币在空中炸开,化作十二道流光,每一道都对应着十二神国之主的权柄。其中代表“无限”的那道流光,竟径直飞向李长久的心脏,与三足金乌的灵核融为一体。
“你以为叶婵宫斩你是为了剥离恶念?”老者笑得咳嗽起来,“她是在给你塞最后一块拼图啊……当年把世界锁成神国牢笼的,可不是太初六神,是想取而代之的……”
话音被一声剑鸣斩断。李长久低头,发现自己的本命剑“长明”不知何时出鞘,正刺穿老者的咽喉。老者的血溅在剑身上,浮现出一行字:“别信镜子,别信记忆,别信你自己。”
老者化作飞灰的瞬间,剑冢彻底崩塌。李长久抱着剑坠入时间长河,坠落中,他看见河底沉着一面更大的镜子,镜中映出的世界里,“李长久”正穿着不可观的道袍,将剑刺向一个满脸惊恐的少年——那少年长着帝俊的脸。
而他自己的声音,正从镜中传来:“师尊,这第七个‘容器’,也处理干净了。”
坠入长河的瞬间,李长久反手握住剑柄,却发现“长明”的剑身正在融化,化作一滩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流淌——那不是铁水,是与他掌心符号同源的金色血液。
“原来剑也是假的。”他自嘲一笑,任由那液体渗入皮肤。时间长河突然静止,所有漂浮的记忆碎片都定在半空,其中一块清晰地映出五师兄仓颉刻天碑的场景:石碑上“李长久”三个字的最后一笔,与他刚刺死老者的剑痕完全重合。
背后传来衣袂破空声,李长久转身,看见神御大师姐正站在一片破碎的镜面上,白衣胜雪,手里却提着一柄染血的刀——那是二师兄惯用的斩山刀。“七师弟,玩够了就该回家了。”她的声音依旧清圣,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湖面。
李长久突然注意到,她胸前的女娲灵纹正在褪色,露出底下与陆嫁嫁同款的剑体印记。“回家?回哪个家?”他抬手抚上自己的心脏,那里的“无限”权柄正与三足金乌灵核剧烈冲突,“是回不可观,还是回被你们拆得七零八落的太初六神宫?”
神御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二师兄才有的粗犷:“你终于发现了?不可观从来不是门派,是装碎片的罐子啊。”她挥刀斩断一块记忆碎片,碎片里露出姬玄穿着红袍献祭自己的画面,“三师弟烧了神画楼,是为了让玄泽的残魂彻底融进你体内;四师姐狩魔,是在替祝融收集散落在妖魔身上的火元;就连六师兄那只白泽,都在偷偷帮你缝合时间线的裂缝。”
李长久猛地想起白泽总在月圆夜消失,回来时毛发上沾着的不是妖气,是断界城的时间尘埃。而五师兄刻的天碑,从来不是为了助弟子飞升,那些碑文拼凑起来,分明是太初六神的完整权柄图谱。
“那叶婵宫呢?”他声音发颤,“她斩我那一剑,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
神御的刀突然掉在地上,化作无数光点。她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露出底下另一个人的轮廓——竟是本该在南荒死去的瀚池真人。“师尊她……”“瀚池”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是唯一一个想让你逃出去的。当年她偷偷改了天碑,就是想让你永远停在入玄境,永远成不了太初六神的容器。”
时间长河在此时再次翻涌,李长久看见叶婵宫跪在太初六神的残魂面前,用自己的“梦境”权柄为代价,换来了李长久重生的机会。而她斩出的那一剑,根本没刺向李长久的灵核,是刺向了自己——她把太初六神最危险的“崩坏”权柄,硬生生锁进了自己体内。
“所以枷锁是假的?”李长久看着掌心逐渐清晰的符号,突然明白为何自己迟迟无法入玄,“是叶婵宫用梦境给我造的保护罩?”
“瀚池”的身影彻底消散前,扔来一枚玉简——正是李长久和陆嫁嫁在剑冢秘境找到的初代宗主传承。此刻玉简上的文字自动重组,露出最后一行被抹去的字:“初代战鬼,本名李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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