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身影痛苦地嘶吼,却依旧不肯退去,反而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李长久一般扑了过来。在它靠近的瞬间,李长久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香——那是陆嫁嫁常用的安神香味道。
他的心猛地一软,挥出的剑不由得偏了半寸。就这片刻的迟疑,那身影已经抓住他的手腕,黑鳞下的手指微微用力,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李长久低头一看,只见它掌心的黑鳞褪去,露出一块崭新的剑伤——那是今早陆嫁嫁为他煎药时,被药罐烫到的痕迹。
“是真的……她还有意识!”李长久眼眶一热,突然想起陆嫁嫁突破紫庭境时的心魔劫,想起她在剑冢秘境中说过的话——“我的剑,永远为你而亮”。
他反手握住那只冰冷的手,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过去:“嫁嫁,撑住!我这就救你出来!”
金色的灵力涌入那身影体内,黑鳞开始成片脱落,露出底下原本的肤色。可就在这时,那身影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像是有两股力量在体内撕扯。它猛地推开李长久,转身朝着宗主殿的方向狂奔,背后的黑色光柱中,隐约传来陆嫁嫁的声音:“别过来……有诈……”
李长久哪里肯放,立刻追了上去。柳珺卓和宁小龄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上。
刚到宗主殿外,就见陆嫁嫁正站在光柱底下,背对着他们。她的道袍上沾着血迹,手中的长剑插在地上,剑身微微颤抖。
“嫁嫁!”李长久大喊着冲过去,却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他看到陆嫁嫁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极长,影子的脖颈处,缠着一条黑色的蛇。
“小心!”柳珺卓的提醒声刚落,“陆嫁嫁”已经转过身来。她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眼中没有丝毫神采,只有一片漆黑:“李长久,你终于来了。”
这声音,分明是瀚池真人的!
与此同时,那道带疤的身影也冲到了光柱旁。它看着眼前的“陆嫁嫁”,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猛地扑了上去,用身体挡住了从光柱中射出的一道黑气。黑气穿透它的胸膛,带出漫天金色的血雨。
在它倒下的瞬间,李长久终于看清了——它脖颈上的半块玉佩,与陆嫁嫁腰间常挂的那半块,正好能拼在一起。
“原来……你才是真的……”李长久的声音哽咽,看着那道逐渐消散的身影,突然明白了所有。瀚池根本没打算重塑陆嫁嫁,而是想用邪术将她的魂魄一分为二,一个用来做诱饵,一个用来操控,彻底摧毁他的道心。
“陆嫁嫁”缓缓拔出长剑,剑尖指向李长久,黑气在剑身上盘旋:“可惜啊,差一点就成功了。”
李长久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三足金乌的火焰在他周身熊熊燃烧,与宗主殿的黑色光柱遥遥相对。
“瀚池,”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把她藏在哪了?”
黑气翻涌中,瀚池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在这光柱里啊……你要是想救她,就自己进来找吧。”
李长久握紧手中的剑,一步步走向那道漆黑的光柱。月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剑。
“等我。”他轻声说,像是在对空气承诺,又像是在对自己立誓。
然后,他纵身跃入了那片黑暗之中。
光柱内部并非预想中的狂暴乱流,反而静得诡异。
浓稠的黑暗里,只有李长久周身的金乌火焰散发着微光,照亮脚下层层叠叠的符文——这些符文与剑冢古棺、碑林血符如出一辙,显然同属瀚池的邪阵。他每走一步,脚下就传来细碎的“咔嚓”声,低头看去,竟是无数断裂的剑穗、破碎的玉佩,还有些半融化的玉简,都是谕剑天宗弟子的随身之物。
“这些是……”李长久心头一沉,指尖拾起半片玉简,上面还残留着熟悉的灵力波动,是天窟峰弟子的笔迹。看来被卷入阵法的,远不止陆嫁嫁一人。
忽然,前方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他加快脚步,转过一处由黑雾凝成的石壁,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陆嫁嫁被悬空吊在阵法中央,四肢缠着泛着黑光的锁链,每根锁链都深深嵌进她的皮肉里,渗出的金色血液顺着锁链往下滴,落在下方的阵眼上,化作新的符文。她双目紧闭,眉头紧蹙,原本素白的道袍已被血浸透,唯有那柄插在她脚边的长剑,还在微微颤动,似在挣扎。
“嫁嫁!”李长久刚想冲过去,却见陆嫁嫁猛地睁开眼。她的瞳孔漆黑一片,嘴角勾起与之前“假身”如出一辙的诡异弧度:“师弟,你终于来陪我了。”
这声音,依旧是瀚池的!
李长久硬生生顿住脚步,金乌火焰在掌心熊熊燃烧:“瀚池,你附在她身上?”
“附身?”黑暗中传来轻笑,无数黑雾从四面八方涌来,在陆嫁嫁身后凝聚成瀚池的虚影,“我与这阵法早已融为一体,她现在,就是阵法的一部分。你伤她一分,这阵法就会反噬你一分,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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