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柳珺卓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这乱世虽乱,倒也因为这些年轻人,多了几分意思。
李长久在赵国的头几日,倒真应了赵襄儿那句“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一会儿是陪同她视察边防,看那些新练的士兵如何运用古灵宗传来的阵法;一会儿又被拉去御书房,对着堆积如山的卷宗分析南荒的异动。
“我说赵女皇,”李长久揉着发酸的手腕,“你这是把我当幕僚用了?我可是来赴约的,不是来当差的。”
赵襄儿头也没抬,在一份关于妖族迁徙的文书上盖章:“约也赴了,架也打了,难不成让你在客房里睡十五天?再说,这些事本就与你脱不开干系——南荒葬神窟的动静,你总不能装作没看见。”
提到葬神窟,李长久神色微凝。他从那里爬出来时,隐约察觉到地层深处有股熟悉的气息,像是……太初六神的残响。
“你查到什么了?”
“查到些碎骨头。”赵襄儿扔过来一卷拓片,上面是些扭曲的符文,“九婴死后,葬神窟里爬出不少奇形怪状的东西,像是被恶念滋养的残魂,见人就咬。”
李长久指尖拂过拓片,忽然认出其中一个符号:“这是……冥狰的爪印。”那是十二神国之主里掌“灾难”权柄的存在,明明早已陨落。
正说着,血羽君扑棱着翅膀撞开房门,独脚在地上跳得急促:“陛下!不好了!城东的城隍庙,有个穿灰衣的老头把神像砸了,还说要见李长久!”
“灰衣老人?”李长久皱眉。谕剑天宗那位曾轻松击败他的灰衣老人,不是早被陆嫁嫁斩杀了吗?
三人赶到城隍庙时,只见庙宇前的石阶上坐着个老者,衣衫灰扑扑的,手里把玩着块碎掉的神像瓷片。见李长久来了,他抬眼笑:“小娃娃,好久不见。”
“你不是死了吗?”李长久握紧剑柄。
“死过一次,才知活着的妙处。”老者站起身,身形竟有些虚幻,“我不是他,只是借了他的念想化形的残识,来给你捎句话。”
他指尖弹出一缕灰气,在空中凝出字迹:“暗日将至,神国牢笼的锁芯,在紫天道门的守魂灯里。”
“守魂灯不是早被瀚池真人夺了去?”赵襄儿追问。
“夺的是形,失的是魂。”老者的身影越来越淡,“那灯芯,是太初六神天藏的一缕神念,被紫天道门藏了千年……”话音未落,他便化作点点灰光消散了。
李长久望着灰光散去的方向,忽然想起陆嫁嫁曾提过,瀚池真人与紫天道门勾结时,确实对守魂灯格外执着。
“看来这假是请不安生了。”赵襄儿踢了踢脚边的碎石,“紫天道门在中洲,离这儿不远,要不要顺道去看看?”
柳希婉早按捺不住,拔剑出鞘:“去!正好我还没跟紫天道门的人打过架!”
柳珺卓瞥她一眼:“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嘴上虽嗔怪,手却按在了剑柄上。
李长久望着中洲的方向,忽然笑了:“也好,反正假都请了,多跑几个地方也无妨。”他总觉得,这些零散的线索背后,正有一张大网在收紧,而网的中心,就是那个被太初六神和十二神国掩盖了千年的秘密。
三日后,李长久向赵襄儿辞行。赵襄儿站在城楼上,看着他与柳氏姐妹远去的背影,忽然扬声道:“李长久,记得按时回来销假!”
李长久回头挥了挥手,笑声顺着风飘回来:“放心,少不了你的谢礼!”
血羽君蹲在旁边,歪着脑袋问:“陛下,他会带什么谢礼啊?”
赵襄儿望着天边流云,嘴角弯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谁知道呢……或许,是能解开所有谜题的钥匙吧。”
而此时的李长久,正听柳珺卓讲着紫天道门的秘闻,柳希婉则在一旁比划着要如何拆了对方的山门。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朝着中洲的方向疾驰,十五日的假期才刚过半,可前路的风雨,已隐约可见。
往中洲去的路上,李长久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那灰衣残识的话像根刺,扎在心头——太初六神天藏的神念藏在守魂灯芯里?天藏掌“崩坏”权柄,其神念若被恶念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柳二师姐,紫天道门现在是谁主事?”他勒住缰绳问道。
柳珺卓道:“十无死后,四道主只剩十三雨辰。听说她前些日子去了谕剑天宗负荆请罪,宗门里现在是几位长老暂代职权,乱糟糟的。”
柳希婉哼了声:“一群没了主心骨的家伙,正好给我练练手。”
话音刚落,前方林中忽然传来一阵笛声,曲调哀婉,听得人心头发闷。李长久皱眉:“这曲子有问题。”
他话音未落,林中便飘出无数淡紫色的雾气,雾气里隐约可见人影晃动。柳珺卓拔剑斩出一道剑气,雾气被劈开,却又迅速合拢,“是迷魂阵!”
“不止。”李长久指尖燃起金乌火,火光所及之处,雾气中显出一张张痛苦的脸,“这些是被炼化的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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