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嫁嫁擦拭着长剑的手一顿:“哦?在哪见过?”
“葬神窟里。”李长久回忆着,“当时我从窟底爬上来,沿途见过不少类似的刻痕,只是没这么密集,像是……某种封印的残留。”
赵襄儿闻言,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葬神窟本就是上古战场遗迹,据说太初六神中的烛龙曾在那里陨落。若噬魂碑的符文与那里有关,或许不昼国的目标不只是撕裂空间,而是想唤醒窟底的东西。”
“唤醒?”宁小龄睁开眼,脸色已恢复了些,“难道葬神窟里镇压着什么?”
“谁知道呢。”李长久耸耸肩,将烤得金黄的兽腿递过去,“说不定是某位神国之主的残魂,或者是太初六神留下的杀局关键。毕竟这世界的秘密,比我前世喝的假酒还上头。”
赵襄儿瞥了眼他递向宁小龄的手,冷哼一声:“少油嘴滑舌。等回到赵国,我会让人查阅皇室秘典,看看有没有关于葬神窟与不昼国的记载。”她顿了顿,补充道,“自然,也会抄一份给谕剑天宗。”
“嘿,这才像话。”李长久咧嘴一笑,又烤起另一块肉,“不过说真的,你这次怎么这么好心?别是藏着什么算计吧?”
“算计你?”赵襄儿挑眉,“李长久,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本皇算计的?除了那半吊子的时间权柄,还有……”她故意拖长语调,目光扫过他握剑的手,“那把还没完全觉醒的先天灵。”
李长久心中一凛。三足金乌的先天灵是他最大的底牌,除了不可观的几位师兄师姐和陆嫁嫁,知晓者寥寥,赵襄儿竟能看出端倪,看来赵国的情报网远比想象中可怕。
陆嫁嫁适时打断:“天色不早了,今夜轮流守夜,明早启程返回。”她看向李长久,“你第一班。”
李长久应了声,接过陆嫁嫁递来的水囊。夜色渐深,南荒的星空格外明亮,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他靠在巨石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噬魂碑碎裂前的画面——那些符文闪烁的频率,竟与他偶尔梦回时,帝俊记忆中“长明”权柄的波动隐隐相合。
“在想什么?”赵襄儿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她没去休息,而是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玄色宫装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想你什么时候能改掉偷听的毛病。”李长久头也不回。
“我只是睡不着。”赵襄儿走到他身边,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你说,这世界真的是座牢笼吗?”
李长久沉默片刻:“是不是又如何?日子还得过,架还得打。总不能因为是牢笼,就躺平等着被宰吧?”
“你倒是看得开。”赵襄儿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可我不一样,赵国的国土还没收回,母亲的下落还没查清,我连自己的枷锁都没完全打破,哪有资格躺平。”
提到朱雀神,李长久想起叶婵宫曾说过的话——赵襄儿的降生本就是场交易。他想问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有些秘密,知道得太早未必是好事。
“对了,”他换了个话题,“你那只小红鸟呢?就是自称‘光明神’的血羽君,怎么没跟来?”
“在断界城忙着抢地盘呢。”赵襄儿语气平淡,“它得了独脚公鸡的身体,自以为成了气候,天天跟万妖城的小妖争地盘,正好给我当个眼线。”
李长久想象着那只准紫庭境的红鸟挺着胸脯指挥小妖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行啊,没想到你还挺会用人……哦不,用鸟。”
两人难得没再斗嘴,就着月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南荒的妖兽习性,到赵国的边境防务,甚至聊起李长久在谕剑天宗跟师兄们抢酒喝的糗事,气氛竟渐渐缓和下来。
直到第二班守夜的陆嫁嫁走来,李长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跟“死对头”聊了近一个时辰。他猛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我去睡了,换班。”
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赵襄儿嘴角的笑意淡了些,转头对陆嫁嫁道:“他体内的时间权柄,似乎越来越强了。”
陆嫁嫁点头:“葬神窟一行,他不仅突破了枷锁,还找回了部分羿的记忆,权柄自然会精进。只是……”她望向李长久的睡处,“帝俊的人格也在复苏,这未必是好事。”
“是啊。”赵襄儿轻声道,“一个是带着前世记忆的李长久,一个是曾统御神国的帝俊,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夜色渐浓,南荒的风带着寒意掠过营地。李长久的睡梦中,又浮现出那片血色战场——帝俊立于九天之上,周身金乌环绕,而羲和的身影,竟与赵襄儿渐渐重合……
次日清晨,众人整装返程。刚走出南荒地界,一道灰影突然从林中窜出,直直扑向李长久。
“小心!”陆嫁嫁长剑出鞘,却见那灰影在李长久面前急刹车,露出一张布满褶皱的小脸——竟是不可观的六师兄白泽。
“七师弟。”白泽满头银发乱糟糟的,语气却异常凝重,“师尊让你立刻回不可观,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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