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久忍着剧痛,抬手结印。三足金乌的虚影在他身后展开,金色火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黑色触手烧得滋滋作响。但那邪祟力量实在诡异,火焰竟无法完全烧毁它们。
“用时间!”李长久对司命喊道,“定住他的真身!”
司命点头,双手快速翻飞,时间之力如潮水般涌向黑袍人。这一次,她赌上了大半灵力,淡金色的光晕死死锁住黑袍人的身形。
就是现在!
李长久眼中厉色一闪,体内紫庭境的灵力与“太明”权柄交融,长剑直指黑袍人眉心:“给我破!”
剑光穿透了时间屏障,穿透了黑袍人的面具,带起一串飞溅的血花。
黑袍人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干瘪下去,最终化作一滩黑泥,只留下那枚青铜面具,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停在李长久脚边。
直到黑袍人彻底消散,李长久才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后背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你怎么样?”司命扶住他,声音里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想再用时间回溯,却被他按住。
“别费力气了,”李长久喘着气,笑了笑,“这邪祟的力量……有点意思,时间权柄镇不住。”他看向那惊魂未定的少年,“布包给我看看。”
少年连忙把布包递过来。李长久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断裂的玉佩,玉质温润,上面刻着半个“离”字。另一半,他见过——在不可观的兵器库里,四师姐的兵器匣上,就镶着一模一样的半块。
“你娘……是不是出事了?”李长久声音有些干涩。
少年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前几天,有个穿灰衣的老人找到娘,两人打了一架,娘让我带着布包跑……她说去追一个叫‘瀚池’的人……”
瀚池真人!
李长久瞳孔骤缩。那个和修蛇合体的老东西,不是应该在南荒吗?怎么会和四师姐扯上关系?
他忽然想起离开谕剑天宗时,陆嫁嫁说过的话——瀚池真人虽然修为大跌,但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行踪诡秘。
“我们得去南荒。”李长久站起身,后背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眼神却异常坚定,“去找四师姐,还有……宰了那个老东西。”
司命握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我跟你去。”
少年也攥紧拳头:“我也去!我能帮上忙!”
李长久看着他,又看了看司命,忽然大笑起来。血还在流,伤口还在痛,但他心里却燃着一团火。
南荒也好,葬神窟也罢,哪怕前路有再多溅血的厮杀,这一世,他都不会再孤身一人了。
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望向南方的天际,那里的云层正渐渐染成诡异的暗红色——那是南荒的方向。
“走了。”他对两人说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去会会那些老朋友。”
往南荒去的路,比想象中更难走。
刚过中洲地界,官道就断了。取而代之的是泥泞的土路,被雨水泡得发软,一脚踩下去能陷到脚踝。少年叫司念,是司离的儿子,一路都紧紧跟着李长久,怀里揣着那半块玉佩,像是揣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四师姐怎么会有孩子?”李长久忍不住问司命。他印象里的司离,永远是背着兵器匣、剑眉倒竖的模样,跟“母亲”这两个字实在搭不上边。
司命正用时间权柄烘干被雨打湿的地图,闻言头也没抬:“祝融转世,性子烈,但也不是铁石心肠。或许……是遇到了想护着的人吧。”她顿了顿,指尖划过地图上标注“葬神窟”的位置,“瀚池真人躲在南荒,十有八九是想利用那里的‘恶’气恢复修为。四师姐追过去,怕是凶多吉少。”
李长久沉默。他想起葬神窟里的滋味——那地方像是个巨大的漩涡,能把人的理智一点点绞碎。当年他从里面爬出来时,半条命都没了,若不是大师姐那一记板栗敲开枷锁,恐怕早已走火入魔。
正说着,前方林子里忽然飘来一股腥甜的气味。不是血腥味,更像是某种妖兽的涎水味,带着腐臭。司念吓得往李长久身后缩了缩,司命已经握紧了剑。
“是九婴的气息。”李长久皱眉,“但比上次弱了很多,像是……残魂?”
话音刚落,林子深处传来一声咆哮,震得树叶簌簌往下掉。紧接着,九头蛇的虚影从林间浮现,每颗头颅都冒着不同颜色的火焰,正是九婴的形态!但仔细看就能发现,这虚影半透明,身上还插着数道金色的锁链,像是被什么东西镇压着。
“是瀚池真人留下的禁制!”司命一眼看穿,“他在利用九婴的残魂看守入口!”
虚影扑了过来,腥风扑面。李长久将司念护在身后,挥剑斩出一道金芒。“太明”权柄的力量克制邪祟,金芒扫过,九婴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竟被劈散了半边身子。
但它很快又凝聚起来,剩下的四颗头颅同时喷出火焰,红的、绿的、黑的,交织成一张火网,罩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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