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长久单人独剑离了天谕剑宗。快到赵国边境时,一道红影突然从云端落下,拦在他面前。
“李长久,你倒是比我想的更有种。”赵襄儿一身绯红宫装,腰间悬着那枚银链,身后跟着血羽君化形的独脚公鸡,“以为接了婚书,就能拿捏我?”
李长久挑眉:“不然呢?难不成真当我是来娶女皇陛下的?”他剑尖斜指地面,“我问你,当年你母亲朱雀神,为何要在婚书里设下‘襄’字枷锁?”
赵襄儿脸色微变,随即冷笑:“与你何干?”
“怎么与我无关?”李长久踏前一步,剑气直逼对方,“帝俊与羲和的转世,鹓扶与朱雀的旧怨,还有叶婵宫藏在暗处的手笔……这婚书就是把钥匙,要打开的是太初六神的坟,还是十二神国的棺材?”
血羽君突然炸毛:“大胆!竟敢对陛下无礼!”
“滚开。”李长久眼神一厉,先天灵三足金乌的虚影在身后一闪而逝。血羽君顿时像被烈火燎了毛,惊叫着躲到赵襄儿身后。
赵襄儿看着那金乌虚影,瞳孔骤缩:“你……你恢复帝俊的记忆了?”
“恢复了又如何?”李长久收剑回鞘,“我现在只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做笔交易——你帮我破了身上最后一道时间枷锁,我帮你夺回赵国失地。至于这婚书……”他扯了扯嘴角,“就当是咱们联手掀翻棋盘的战书。”
赵襄儿沉默片刻,忽然仰头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释然,几分狡黠:“成交。但你记着,李长久,这战书一旦落笔,再想回头,可就难了。”
她抬手解下腰间银链,抛给李长久:“拿着这个,去断界城找司命。她的时间权柄,能帮你看清枷锁的根源。”
银链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李长久掌心。链身冰凉,刻着细密的星图,竟与他前世飞升时看到的银河一模一样。
“看来,这盘棋比我想的还要大。”李长久握紧银链,转身欲走。
“等等。”赵襄儿忽然叫住他,脸颊微红,“……早去早回。”
李长久脚步一顿,没回头,只挥了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云端。
血羽君凑过来:“陛下,您真信他?”
赵襄儿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轻声道:“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我一样,都想砸了这神国牢笼。”她指尖拂过婚书,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浅浅的剑痕——那是李长久昨夜留下的,像一个挑衅,更像一个约定。
而此时的李长久,正御剑穿行在云层之上。掌心的银链微微发烫,他知道,真正的战争,从他接过婚书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断界城的雾总是带着股铁锈味,李长久踏着云气落下时,正撞见司命蹲在街角,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沙漏。她还是那身素白长裙,发间别着片半透明的羽饰——那是鹓扶神国的遗物,泛着细碎的光。
“哟,稀客。”司命抬头,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战书来的?”
李长久扬了扬手中的银链:“赵襄儿让我找你。”
司命的目光落在银链上,眼神微凝:“朱雀神的星轨链……她倒是舍得。”她起身拍了拍裙摆,“跟我来。”
两人穿过层层叠叠的石巷,断界城的房屋像是从石头里长出来的,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诡异的规整。路上不时有戴着青铜面具的修士擦肩而过,他们看李长久的眼神带着审视,却没人敢上前阻拦——司命在断界城的名头,比城主还管用。
“到了。”司命停在一面无字石壁前,指尖在虚空划过,石壁如水波般荡漾开,露出后面的景象:那是一片悬浮的星图,无数光点沿着轨迹流转,细看竟与银链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是鹓扶神国的星轨残片,能映照时间的褶皱。”司命解释道,“你身上的时间枷锁,是太初六神当年为了锁住‘帝俊’的权柄设下的,寻常方法解不开。”
李长久将银链抛向星图,银链在空中散开,化作一道光带融入星轨。刹那间,无数画面在他眼前炸开:有帝俊与羲和在神国对峙的剪影,有羿射九日时撕裂天幕的烈焰,还有他前世被叶婵宫一剑斩落的剧痛……
“看到了?”司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的枷锁,从来不止是修为上的。”
李长久猛地回神,额角沁出冷汗。那些画面里,赵襄儿的身影反复出现,有时是与他并肩的战友,有时是拔剑相向的敌人。
“为什么是赵襄儿?”他沉声问。
“因为她是‘钥匙’啊。”司命轻描淡写,“太初六神造神国牢笼时,用羲和的神魂做了锁芯。赵襄儿作为转世,天生就与你的枷锁相呼应。”她顿了顿,补充道,“就像……婚书与战书,本就是一体两面。”
李长久攥紧拳头,星轨图突然剧烈震颤,一道漆黑的裂缝从中心蔓延开来。司命脸色微变:“不好,惊动‘不昼国’的人了!”
话音未落,数道黑影从裂缝中冲出,他们穿着残破的神官服饰,手中握着刻满符文的锁链。为首者面具上刻着“鼠”字,正是罪君的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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