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襄儿挑眉,却还是起身跟上:“谁落后还不一定。”
一行人沿着晨光中的小路前行,身后是渐渐消散的彩虹,前方是洒满阳光的大道。宁小龄抱着小狐狸跑在最前,叶婵宫与司命并肩说着什么,陆嫁嫁的剑偶尔轻鸣,与赵襄儿的九羽流光相和。
李长久走在中间,看着身边这些鲜活的身影,突然想起前世飞升前的最后一刻——那时他以为自己失去了一切,却不知命运早已在时光长河的支流里,为他埋下了新的伏笔。
“喂,”他侧头对陆嫁嫁笑,“以后谕剑天宗的宗主夫人,是不是可以不用练剑了?”
陆嫁嫁抬手敲了敲他的额头,力道却很轻:“想的美。”阳光落在她的发梢,映出细碎的金芒,“不过,你要是敢偷懒,我就把你的三足金乌拔下来炖汤。”
远处的钟鸣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带着杀伐之气,只像是新一天的序曲。李长久抬头望向天空,银河已归位,朝阳正灿烂,那些关于神国、枷锁、宿命的沉重过往,终于在黎明之后,化作了天边最淡的那抹云。
新天榜的石碑立在断界城中央,取代了曾经刻满杀戮记录的罪君审判柱。此刻碑上的名字正随着修士们的气息波动不断闪烁,最顶端的位置空着,仿佛在等谁来填上。
“柳二师姐又把剑阁的牌子插在石碑旁了,”宁小龄指着碑侧那柄斜插的长剑,剑穗上挂着块木牌,写着“剑阁在此,不服来战”,“她说这位置必须留给师兄你。”
李长久刚要开口,就被一阵香风打断。苏烟树提着个竹篮走来,篮子里装着用时间凝练成的茶饼:“李公子,这是用银河归位时的第一缕晨光烘的茶,尝尝?”她如今成了断界城的新管理者,眉宇间的忧郁散去不少,“夜除前辈说,这茶能安神,适合你们这些刚打完硬仗的人。”
“还是苏老板懂我,”李长久接过茶饼,突然瞥见她手腕上的命轮玉佩,“这玉佩……”
“留个念想罢了。”苏烟树笑了笑,望向正在重建的神国废墟,那里已有修士开始搭建房屋,“对了,不可观的大师姐让我带句话,说五师兄把飞升天碑改了,以后不用非得斩却七情才能飞升,你要是想回去看看……”
“回去肯定要回,但不是现在。”李长久看向赵襄儿,她正和叶婵宫站在石碑另一侧说话,九羽偶尔扫过叶婵宫的衣袖,像两只试探着亲近的鸟儿,“某人的国土还没完全收复呢,我这个未来夫婿,总得出点力。”
赵襄儿回头瞪他一眼,指尖却悄悄凝聚起空间权柄,将一块刻着“赵国疆域”的玉牌推到他面前:“北境三城已经收回,剩下的蛮荒之地,据说藏着太初六神留下的最后一处秘境。你不是想找齐所有权柄碎片吗?那里或许有线索。”
陆嫁嫁突然拔剑出鞘,剑光在石碑上空划出一道弧线,将一只偷偷靠近的暗影斩碎——那是最后一点没被净化的恶念,此刻在阳光下像团无力的墨渍。“秘境的事不急,”她收剑回鞘,“谕剑天宗的弟子们在南荒种的剑竹发芽了,我得回去看看。对了,卢师兄托人带信,说他和薛师姐的婚事定在秋收后,让你务必来当证婚人。”
“证婚人?”李长久摸了摸下巴,“那我可得准备份大礼……不如把三足金乌的尾羽拔一根当贺礼?”
话音刚落,就被三道目光同时瞪住——陆嫁嫁的剑眉挑了挑,赵襄儿的九羽竖了起来,连宁小龄怀里的小狐狸“长明”都龇了龇牙。
“开玩笑,开玩笑!”李长久连忙摆手,却见司命从时光缝隙里踏出,手里捏着片金色的羽毛,“这是雷牢前辈自废修为时掉的尾羽,能稳固空间,送卢师兄刚好。”她将羽毛抛给李长久,指尖还沾着星尘,“我要去太阳神国一趟,那边的神官说需要‘时间’权柄校准历法,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我带你去看赵国的新稻子,”李长久接住羽毛,笑得灿烂,“赵襄儿说她那儿的水土养出来的米,比任何灵粮都香。”
司命的耳尖微红,转身踏入时光缝隙前,丢下句“记得给我留一碗”。
叶婵宫走过来时,手里多了串糖葫芦,是用轮回之力催熟的野果做的:“不可观的师弟们在葬神窟种出了会结果的菩提树,说是岁菩提前辈的遗泽。”她把糖葫芦递给宁小龄,看向李长久的眼神里带着释然,“常曦的记忆越来越淡了,这样挺好。”
李长久明白她的意思。那些属于帝俊与常曦的沉重过往,终于要被李长久与叶婵宫的现在取代了。
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几个断界城的孩子正在追逐打闹,其中一个举着根竹剑,学着柳珺卓的模样喊“剑阁在此”。李长久望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所谓的神国、权柄,都不如眼前的烟火气实在。
“走了,”他伸手,左边握住陆嫁嫁的剑鞘,右边接过赵襄儿递来的玉牌,“先去北境看看蛮荒秘境,再回谕剑天宗吃剑竹宴,秋天去喝卢师兄的喜酒,冬天……就去赵国过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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