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夏阳哼了一声:“那老匹夫真是阴魂不散。要不我带守霄峰的弟子去一趟?”
“不必。”陆嫁嫁摇头,目光落在李长久身上,“断界城的事,还得他去最合适。”
李长久挑眉:“师尊又想让我当跑腿的?”
“不是跑腿。”陆嫁嫁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枚玉简,“这是初代宗主留下的,里面记载着断界城的由来——其实那里是太初六神当年囚禁‘恶’的地方,时间紊乱就是因为‘恶’的气息在泄漏。你去断界城,不仅要找瀚池,还要查清‘恶’的封印是不是松动了。”
李长久接过玉简,指尖刚触碰到,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与葬神窟岩壁上的符文同源。他心中一动:“这和太初六神的杀局有关?”
“很可能。”陆嫁嫁点头,“而且……叶婵宫前辈传来消息,说不可观的诸位师兄师姐也在往断界城赶,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提到叶婵宫,李长久的眼神暗了暗。那位前世的师尊,这一世始终像个谜,既帮过他,又处处透着诡异。
“我知道了。”他收起玉简,“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陆嫁嫁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塞到他手里,“里面是我给你备的疗伤丹药和破禁符,断界城不比别处,万事小心。”
李长久捏了捏锦囊,入手温热,鼻尖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药香。他忽然笑道:“师尊就不怕我一去不回?”
陆嫁嫁瞪了他一眼,却伸手帮他理了理衣襟,动作轻柔:“你要是敢不回,我就把你那些画扔去喂狗。”
李长久心中一暖。他前世学画是被大师姐硬塞给张锲瑜的,画技稀烂,却唯独喜欢画身边的人,陆嫁嫁的剑、宁小龄的狐尾、赵襄儿的红衣……这些画他一直藏在房里,没想到她早就发现了。
“放心,我还等着回来拿你酿的‘醉流霞’呢。”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回头笑道,“对了,师尊,下次别给我塞这么多丹药,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我可是要成为打破神国枷锁的男人。”
陆嫁嫁望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殿外,李长久展开身形,青霜剑在脚下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天际。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锦囊,又摸了摸怀里的半块神玉,忽然觉得这趟断界城之行,怕是会比南荒还要热闹。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断界城,一道红衣身影正站在钟楼顶上,望着天空中划过的剑光,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弧度——赵襄儿比他先到一步,手里还捏着另一半月牙玉佩,像是在等什么人。
断界城的迷雾,正在缓缓拉开。
断界城的空气里总飘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混杂着铁锈与时光腐朽的味道。李长久落地时,正踩在一块刻着“寅时”的石板上,可抬头看天,一轮残月却悬在正午该在的位置——这里的时间果然乱得离谱。
“哟,这不是李公子吗?”一个娇俏的声音从旁边的酒肆里传来,司命斜倚在门框上,半边脸颊缠着绷带,嘴角却噙着笑,“听说你从葬神窟爬出来了?命倒是比蟑螂还硬。”
李长久挑眉,走过去扫了眼她的绷带:“这是被瀚池打的?看来你的‘时间’权柄也不怎么样嘛。”
“少废话。”司命扔给他一壶酒,“那老东西融合了修蛇残躯,能操控毒瘴,我一时不察才中招。不过他也没讨到好,被我用时间回溯削掉了半条胳膊。”她顿了顿,语气沉下来,“他抢的不是‘命运’碎片,是夜除师傅留下的‘时间锚点’,有了那东西,他能在断界城的时间乱流里自由穿梭。”
李长久拧开酒壶喝了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他要时间锚点做什么?总不能是想躲一辈子。”
“谁知道。”司命靠在墙上,望着错乱的天色,“不过我猜,他是想找‘恶’的封印。断界城最深处就是囚禁‘恶’的地方,那里的时间流完全静止,只有时间锚点能打开入口。”
李长久心中一动。陆嫁嫁说过,断界城是太初六神囚禁“恶”的地方,而黑袍人又提到“神国是牢笼”,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正想着,街角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道红衣身影提着长剑快步走来,正是赵襄儿。她看到李长久,眼睛一亮,随即又板起脸:“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半天了。”
“女皇陛下驾临,小的哪敢来得太早。”李长久嬉皮笑脸地拱手,“倒是你,不好好待在赵国,跑这是非之地来做什么?”
“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赵襄儿晃了晃手里的半月玉佩,“母亲说,这玉佩能感应到‘恶’的气息,或许能解开她当年留下的谜团。”
司命在一旁嗤笑:“你们俩就别打哑谜了。瀚池刚才在西城区现身,用毒瘴困住了不少修士,还嚷嚷着要打开‘恶’的封印。再不去,恐怕真要出乱子了。”
三人立刻动身前往西城区。越往深处走,时间流越发混乱,刚才还是白昼,转瞬间就变成了黑夜,脚下的石板时而化作流沙,时而凝固成冰。李长久运转太明权柄,三足金乌的暖意笼罩周身,才勉强稳住身形:“这地方比葬神窟还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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