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卷过朱红宫墙时,也吹动了李长久手中那张泛着淡淡金光的纸。
纸上“婚书”二字笔力遒劲,仿佛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法则——左边是他李长久的名字,右边是赵国女皇赵襄儿。
“我说赵襄儿,”李长久指尖敲着婚书边缘,语气里带着惯有的戏谑,眼底却藏着一丝复杂,“你这是强买强卖?当年退婚的可是你赵家先开口。”
赵襄儿一身玄色龙纹常服,站在太和殿的丹陛之下,身后是肃立的禁军。她抬手拂过鬓边,九羽灵韵在发间若隐若现:“此一时彼一时。当年是‘赵失其壤’,如今本皇要夺回失地,这婚书,便是钥匙。”
李长久挑眉。他当然知道这婚书不简单。重生回来这几年,他见过太多跨越千年的羁绊——帝俊与羲和的宿命,羿与常曦的纠葛,如今轮到他李长久,竟要和这位脾气火爆的女皇绑在一起。
“钥匙?”他展开婚书,忽然笑出声,“我看是枷锁吧。你娘朱雀神在这‘襄’字里下的禁制,还想瞒多久?”
赵襄儿脸色微变。婚书边缘突然浮现出细密的符文,如同锁链般缠绕住两人的指尖。她猛地抽手,符文却如影随形,在空气中勾勒出半轮残缺的日轮——那是帝俊与羲和的象征。
“你突破枷锁时,我能感应到你的位置。”赵襄儿别过脸,声音冷硬,“三年之约,你若能在五道境前胜过我,这婚书我亲手撕了。”
李长久却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他想起断界城时间长河里看到的碎片——羲和为帝俊挡下朱雀神一击时,手中也握着类似的婚书。他指尖划过符文,忽然低声道:“赵襄儿,你可知这婚书背面……”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神御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素白的道袍不染纤尘:“七师弟,师尊让我来取一样东西。”
她目光落在婚书上,清眸微动:“原来在你这儿。太初六神的姻缘簿,被你们玩成了小孩子过家家。”
李长久心头一震。他终于明白那股熟悉感来自何处——这婚书的材质,竟与他前世飞升时被师尊斩碎的先天灵同源。
赵襄儿忽然按住腰间佩剑,空间权柄在周身流转:“不可观也要插手赵国之事?”
神御轻笑一声,指尖弹出一道白光,落在婚书上。原本残缺的日轮忽然补全,化作三足金乌的虚影。李长久体内的太明权柄骤然发烫,与婚书产生共鸣。
“不是插手,”神御转身走向殿外,声音轻飘飘传来,“只是提醒你们,婚书一立,生死同途。葬神窟的路,要两个人走才有意思。”
殿内只剩下李长久和赵襄儿。婚书上的金乌虚影缓缓沉入纸中,留下淡淡的灼痕。
李长久看着赵襄儿紧绷的侧脸,忽然笑道:“喂,女皇陛下,要不先试试?万一我比你先到五道境呢?”
赵襄儿瞪他一眼,转身就走,却在踏出殿门时低声道:“南荒九婴现世,你那陆师尊怕是应付不来。婚书的事……暂且记下。”
李长久望着她的背影,指尖摩挲着婚书上的灼痕。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杀局的开始——太初六神布下的棋,终于要轮到他们落子了。
风再次卷过宫墙,婚书在他手中轻轻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跨越千年的时光,缓缓苏醒。
婚书的颤动越来越清晰,像是某种古老的心跳,与李长久体内的先天灵产生了奇妙的共振。他低头看着那道金乌灼痕,忽然想起叶婵宫曾说过的话——太初六神为了遮掩世界的秘密,连命运都能编织成网。
“连不可观的大师姐都亲自跑一趟,这婚书怕是不止‘生死同途’那么简单。”李长久将婚书折好塞进袖袋,指尖还残留着符文的温热,“赵襄儿刚才那话……是在提醒我南荒有危险?”
他转身出了太和殿,皇城的暮色正浓,街角处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咳嗽声。
“七哥。”宁小龄抱着一只雪白的狐狸,从槐树后探出头,雪狐的尾巴尖还沾着几片落叶——那是她的先天灵雪狐,“陆师尊让我来喊你回天谕剑宗,说剑冢那边有异动。”
李长久挑眉:“你偷听多久了?”
“就听到‘婚书’两个字。”宁小龄晃了晃雪狐的爪子,语气里带着点狡黠,“赵襄儿姐姐是不是又欺负你了?要不要我帮你挠她?”
“别闹。”李长久敲了敲她的额头,忽然注意到雪狐的耳朵耷拉着,“你去过断界城?”
宁小龄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嗯,司命姐姐说我体内有轮回权柄的气息,让我去葬神窟边缘找一样东西。”她顿了顿,抬头看向李长久,“七哥,你说……我们是不是都被什么人安排好了?就像棋盘上的棋子。”
李长久沉默片刻。他想起前世被师尊一剑斩杀时的剧痛,想起重生后无法入玄的枷锁,想起陆嫁嫁为了护他在剑冢硬抗七位长老的合击阵——这些真的是巧合吗?
“管他是谁安排的。”他忽然笑起来,揉了揉宁小龄的头发,“棋子也能掀翻棋盘。走,回天谕剑宗。陆师尊要是知道我揣着婚书回来,指不定又要罚我抄剑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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