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将许鸮崽和姜烨笼罩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中。
台下买家满座,舞台聚光灯突然暗下来。
一束冷白追光灯如利剑般劈开黑暗,直指舞台入口处。
许鸮崽看到王储随从站在那束光里,缓步走上舞台,他手中金羽毛闪烁着不真实的光芒,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颤动。
整个大厅屏息以待,拍卖师都退后一步,恭敬地低下头。
王储随从径直走向许鸮崽:"许鸮崽,殿下很欣赏你的...特质。"
随从没有将金羽毛放在托盘里,而是放在许鸮崽手心。
台下一片顿时议论纷纷。
“王储点天灯了。”
“路西法李这是要定他了?之前不是经常点夜莺?”
“你没听到最近夜莺声音吗?他嗓子不行了。”
“雪鸮到底是什么人物?这才登台几次就被王储看上了,真是走了大运。”...
许鸮崽知道路西法李选择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王储的青睐,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庇护。
许鸮崽刚要开口致谢,一个修长的身影踏着众人的窃窃私语,降临舞台。
许鸮崽指尖突然失去知觉。
顾圣恩。
他穿着午夜蓝的定制西装,面料在灯光下流动着暗纹,像把整片星空穿在了身上。
漂亮的眼睛,睫毛在追光灯下颤动,长黑发用一根银丝缎带松松束着,几缕发丝挣脱束缚垂在脸侧,随着步伐在锁骨处轻扫。
"顾圣恩。"
这个名字从许鸮崽唇间滚落时,带着细微的颤音,像一片雪花坠入烧红的铁板。
声带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绞紧,每个音节都渗出细小的血珠。
顾圣恩皮鞋踏在舞台地面,一步。两步。三步。
锃亮的鞋尖在许鸮崽余光里划出冰冷的弧线,没有停顿,没有迟疑,甚至没有一丝空气的流动为他停留。
许鸮崽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冷杉味道。现在这缕气息正缠绕着从他身边经过,裹挟着西伯利亚的寒流。如同千山鸟飞绝,只剩下永恒冬日。
顾圣恩停在姜烨面前,转身正视姜烨,双手捧起金羽毛姿态像在供奉圣物,修长的手指与金色羽茎构成一幅完美画面。
姜烨指尖擦过顾圣恩的掌心时,拿起属于他的权杖。
"纸飞机,也能飞翔。"顾圣恩声音忽然变得像融化的黑巧克力,温热的甜涩只够台上两人分享。
他凝视姜烨的眼神让许鸮崽想起博物馆里那些被珍藏的文艺复兴油画。
那种专注的、虔诚的、近乎疼痛的温柔。
许鸮崽掌心的金羽毛边缘割破皮肤。鲜血顺着纹路渗入羽管,在金色的衬托下呈现出诡异的瑰丽。
他感觉不到疼,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在疯狂传递同一个画面:顾圣恩垂落的发丝扫过姜烨的手背,那样自然,那样亲昵。
原来顾圣恩会这样低头。会这样微笑。会这样把一句话含在唇齿间反复温热才舍得吐露。
许鸮崽视网膜上烙着这些从未见过的表情,每个细节都在嘲笑他曾经的自以为是。
宴会厅水晶吊灯突然晃了一下。许鸮崽在无数折射的光斑里看见扭曲的倒影。顾圣恩指腹正摩挲着姜烨的腕骨,那个他曾经以为只属于自己的小动作。
鲜血终于滴落在锃亮的地面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无人注意的红色月亮。
这一刻许鸮崽忽然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凌迟。他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顾圣恩是会爱人的,但他不是对的人。
他亲眼目睹自己求而不得的温柔,像参观一个永远无法入驻的梦境。
他为姜烨能活下去而感到一丝欣慰。但这一丝荒谬的、理智的、自欺欺人的欣慰很快被汹涌恨意淹没。
他恨谁呢?
恨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恨自己有了父亲,或是恨自己不长眼睛,恨好了伤疤忘了疼,恨好好直男不当了,去给顾圣恩当活靶子干。
许鸮崽心底的恨像是地震引发海啸打破他的躯壳,憎恨,贪念,色欲,情欲,爱欲,甚至是人类永恒的破坏欲,穿透他的颅顶,缠绕他的脖颈。
他第一次想杀人。
想拿着这根金羽毛戳穿顾圣恩的脑壳,看看他的脑壳是不是像他的手机壳一样藏着姜烨,只有姜烨。
他在自己意识深海里坠落。就在他快要触底礁石的一刻,他看到姜烨平静的对顾圣恩点头然后转头看他,对他微笑。
得意?
嘲讽?
还是胸有成竹?
许鸮崽血液倒流,甚至腿开始抽搐,金羽毛没拿稳,差点掉在地上。
他想要勾起嘴角,却发现脸已经僵硬成一块铁。他站在这里,手握紧王储的金羽毛,却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卑微。
路西法李的选择算什么?
权贵的游戏?
还是另一种形式的羞辱?
许鸮崽视线模糊了,他看见顾圣恩的手搭在姜烨肩上。他看见姜烨眼神微微上扬的弧度,那么细微,却那么刺眼。
许鸮崽手指再次收紧,金羽毛在他掌心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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