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马特港的晨曦刚刚破晓,码头区已经是一片忙碌的景象。空气中混合着鱼腥味、海水咸味以及木头和焦油的气味。
渔船靠岸,渔民们忙着卸货,搬运工们推着手推车在人群中穿梭,发出吱呀的响声。头顶的海鸥发出尖锐的叫声,在港口上空盘旋。
白月离开了佣兵公会,将那张印有「巨岩」莫里斯画像的悬赏令收好,迈步走入了港口区的喧嚣之中。
相比于佣兵公会内的相对有序,这里更加混乱和充满活力,但也更容易鱼龙混杂。他收敛了身上觉醒霸气带来的气场,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的旅人或者刚刚靠岸的水手。
他的目的明确:寻找「血斧」戈尔德的下属。根据之前在公会听到的只言片语,戈尔德的手下最近应该出现在了港口,为他们藏匿的荒岛购买补给。这意味着他们很可能还没有离开,或者至少会有人留下来处理后续事宜。
白月没有急于行动,而是找了一个高处,能俯瞰大半个码头的仓库屋顶边缘,隐藏在阴影中。他缓缓展开见闻色感知,不再像在矿洞中那样全力激发以应对未知危险,而是如同蛛网般细密地撒开,捕捉着港口区域所有异常的“声息”。
他关注那些穿着粗犷、行动鬼祟的人,那些在大清早却聚集在一起、低声交谈、眼神戒备的群体,以及那些可能与海贼有交易的商家或船只。
港口的人声鼎沸,各种情绪的“声息”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洪流。有渔民劳作后的疲惫,有商人讨价还价的精明,有水手离港前的兴奋或紧张。
在这股洪流中,他努力辨别出那些带着血腥气或者凶戾感的“声息”,那种不同于普通劳作者的、长期生活在刀口舔血环境中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旭日东升,将港口染上了一层金光。见闻色感知带来的反馈渐渐清晰起来。他在码头边缘的一处不起眼的仓库附近,捕捉到了一群人的“声息”。
他们的数量不多,大约七八个,衣着打扮与普通渔民水手不同,腰间鼓鼓囊囊,眼神带着一种警惕和凶狠。他们的“声息”带着一种驳杂的恶意,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和陈旧的硝烟气息,与公会里描述的「血斧」手下特征隐隐吻合。而且,他们的“声息”中带着一丝焦躁,似乎在等待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
白月沿着仓库的阴影缓缓移动,靠近了那群人所在的区域。隔着仓库的墙壁,他能听到他们低沉的交谈声。
“老大说了,补给得赶紧送过去,再拖下去,弟兄们都要饿肚子了。”
“知道知道,催什么催!码头那边儿得结账,东西才能搬上船。你以为那么容易?”
“哼,要是那谁再不来,老子非得…”
对话断断续续,但足够证实他们的身份——确实是「血斧」戈尔德的下属。他们似乎正在等候与某人接头或者支付什么东西,才能将购买的补给运走。
白月停下了脚步,躲藏在仓库角落的阴影里。他的目标出现了。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看他们最终会前往哪里。他敛去气息,如同幽灵般融入了港口背景的喧嚣,只待那群海贼完成交易,便会尾随而上。
奥马特港码头,日头渐渐升起,温暖的光线驱散了晨间的寒意。拥挤的港口区域,各种嘈杂声响此起彼伏。白月隐藏在仓库的阴影深处,见闻色感知如同潮水般铺开,准确地锁定了那群「血斧」戈尔德的下属。他们的焦躁情绪似乎正在缓解。
终于,一个穿着体面但表情精明的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厚重的钱袋。
“东西都在船上了,钱呢?”男人低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都在这儿了,一个贝里不少!”一个海贼头目模样的粗壮汉子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将手里的布袋丢了过去。布袋落在男人手里,发出沉闷的金币撞击声。
男人掂了掂袋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合作愉快。那批货能让你们用一阵子了。”
“哼,要不是老大急需,谁乐意跑这么远!行了,我们走了,自己小心点,最近港口可不太平。”粗壮汉子说完,一挥手,带着其他海贼走向了码头边缘停靠着的一艘不起眼的小型帆船。
那艘船看起来有些老旧,吃水线却很高,显然是满载着补给。海贼们动作迅速地将最后的几箱货物搬上船,然后解开缆绳。船上的一个瘦高个海贼站在船头,朝着码头上的同伴挥了挥手。
“赶紧上来!老大还等着呢!”
“知道了知道了!催命啊!”粗壮汉子骂骂咧咧,但脚步却加快了。
七八个海贼陆续登上了船。随着一声汽笛的闷响,小帆船缓缓离开了码头,朝着港口外的大海驶去。
白月在海贼开始登船时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仓库的阴影,他没有直接走向港口,而是绕了一个弧线,朝着停泊在港口外围区域的一艘相对较快的单桅帆船走去。那艘船是他提前准备好的,速度不错,足以用来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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