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柳叶刀,小心翼翼地拨开死者胸口的瘀斑皮肤,用刀尖轻轻划开一个小口——皮下组织呈深紫色,肌肉纤维断裂,有明显的挫伤。
“这处瘀伤是致命伤的可能性很大,”她解释道,“但需要确认是否有肋骨骨折刺破内脏。不过现在尸僵严重,不便解剖,只能先做初步判断。”
箫妄言皱着眉,在底仓里来回踱步:“致命伤是胸口的瘀伤,可能被硬物击打。那凶器呢?底仓里这些麻布袋里装的是粮食,不可能打出这种瘀伤。”他踢了踢旁边一个麻袋,里面发出“簌簌”的声响。
谢砚舟的目光落在死者脚边散落的几枚铜钱上,又看了看死者紧握的右手:“他手里好像攥着东西。”
林姝玥闻言,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掰开死者僵硬的手指——只见死者掌心紧握着半枚断裂的玉佩,玉佩呈碧绿色,断裂处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用力扯断的。
“玉佩?”箫妄言凑过来看,“这王管事身上没戴过玉佩啊,哪来的?”
谢砚舟接过那半枚玉佩,对着灯光细看:“玉质一般,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断裂处很新。”
他又检查了死者的口袋,从左边袖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上面用炭笔写着一串数字和“李记米行”的字样。
“这像是欠账的数目,”林姝玥看了一眼,“数目不小,足有五十两。”
“五十两?”箫妄言咋舌,“王管事一个月才几两银子工钱,哪来的五十两欠账?”
就在这时,底仓的楼梯口传来苏桃桃担忧的声音:“姐姐?妄言?出什么事了?”
“桃桃!你怎么下来了?”箫妄言连忙上去阻拦,“这里面晦气,快回去!”
林姝玥也站起身,对谢砚舟道:“我去看看桃桃,她有孕,不能受惊。现场我已经初步检查过了,凶器和另一半天佩是关键,还有这张欠账单。”
谢砚舟点点头,将半枚玉佩和纸片收好:“你上去陪着她,我和妄言再查查。”
林姝玥提着牛皮包,走到楼梯口时,见苏桃桃扶着腰,脸色有些苍白,正拉着箫妄言追问。
她连忙上前,握住苏桃桃的手:“桃桃,没事,就是底仓一个管事突发急病没了,我们正在查。”她故意轻描淡写,不想让她担心。
“急病?”苏桃桃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我听小厮说死人了,吓死我了……姐姐,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没事,”林姝玥笑着拍拍她的手,“我先上去洗个手。你怎么不在房里待着?”
“我见你们都下来这么久了,心里担心。”苏桃桃被林姝玥扶着往楼上走,“妄言也是,急吼吼地就下来了,也不跟我说清楚。”
箫妄言在后面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这不是死人了嘛……”
林姝玥将苏桃桃送回舱房,又亲自打了热水洗手,这才坐在她身边,给她讲些京城的趣闻,分散她的注意力。
苏桃桃渐渐放宽了心,只是时不时看向窗外,似乎在担心行程。
与此同时,底仓里的谢砚舟和箫妄言还在勘察现场。
“凶器一定还在底仓或者船上某个地方,”谢砚舟蹲在地上,用指尖沾了点地上的血迹,捻了捻,“血迹半干,符合死亡时间。但现场没有明显的凶器,说明凶手可能带走了,或者藏在什么地方。”
箫妄言翻找着附近的麻布袋:“这底仓就这么大点地方,能藏哪儿?除非凶手是船上的人,把凶器藏在自己房里了。”
“有可能。”谢砚舟站起身,“王管事掌着库房钥匙,若有人想偷东西被他撞见,起了杀心也有可能。但他手里的半枚玉佩和欠账单又怎么解释?”
“会不会是仇杀?”箫妄言猜测,“比如欠他钱的人不想还,就杀了他?或者他拿着玉佩去要挟别人,被人灭口?”
“都有可能。”谢砚舟走到楼梯口,对守在外面的水手道:“去把船上所有管事和水手都叫来,我要问话。另外,通知首舵,找最近的码头停靠,我要报官。”
“是!”水手连忙应声而去。
半个时辰后,画舫缓缓停靠在临江县的码头。临江县县令接到谢砚舟的大理寺令牌,吓得连忙带着衙役和仵作赶来。
谢砚舟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让县太爷派人封锁现场,打捞可能丢弃在江里的凶器,并将船上所有人员暂时控制在码头附近的客栈,以便查问。
“谢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全力配合!”县太爷点头哈腰,连忙吩咐下去。
谢砚舟则带着箫妄言,开始逐一询问船上的人。
首先是船上的总管事刘成,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听闻王管事死了,吓得浑身发抖:“王辉……他怎么就死了呢?他平日里挺老实的,就是好赌了点,欠了不少钱……”
“欠了谁的钱?”谢砚舟追问。
“具体欠了谁的,小的也不清楚,”刘成摇头,“但他最近手头很紧,还跟小的借过钱,小的没敢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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