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庭之上,杨戬与假杨戬的打斗越发激烈。玉帝躲在残破的屏风后瑟瑟发抖,看着自己精心打造的凌霄宝殿化作废墟,突然想起女儿幼时把蟠桃园折腾成泥塘的模样——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送走两个杨戬没多久,两道红光破空而来,两个脚踏风火轮、肩扛火尖枪的身影悬在半空。杀意腾腾的气势中,两人手里提着的食盒倒是一模一样,连油纸渗出的油渍位置都分毫不差。
棠姒眼都没眨,径直上前从两人手中夺过食盒。脚链铃铛轻响间,她转头看向假棠姒,掰下一块葱油饼递过去:“你饿不饿?”假棠姒盯着面饼发愣,还没来得及接,就听见头顶传来假哪吒的怒喝:“师父!我才是真的,他是冒牌货!”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棠姒咬着糕点的动作顿住,慢条斯理擦了擦嘴角,抬眼扫过两个哪吒:“真的?”她突然笑了,眼尾弯成狡黠的月牙,“那证明一下,去把李靖的玲珑宝塔偷来。”见两人没反应,她又补了句,“或者你俩对捅,谁活下来谁是真的。再不然,”她故意拖长尾音,“把李靖揍到半身不遂也行。”
真哪吒听到“李靖”二字,周身火焰骤然暴涨,一把揪住假哪吒的衣领:“走!找那老东西辨真假!”话音未落,两人已化作流光直冲云霄,风火轮卷起的气浪掀翻了岸边半人高的茅草。
棠姒蹲下身,将啃剩的骨头丢给还在缠斗的假哮天犬。看着它摇着尾巴叼走骨头,她拍了拍手起身,冲假棠姒摊开手:“没办法,他们非要去证明自己。”说着又从食盒里摸出个肉包,咬了一大口,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也不在意。
天庭之上,李靖正对着铜镜整理玉带,忽见两道火光撞破南天门。还没等他反应,两个哪吒已经冲到面前,火尖枪交叉抵在他喉间。
“猜猜谁是真的。”真哪吒冷笑,眼底翻涌着滔天怒火。
李靖颤巍巍取出照妖镜,镜面白光一闪,瞬间照出假哪吒身上的黑气。假哪吒脸色骤变,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真哪吒一脚踹开。
“老东西,看着!”真哪吒转头盯着假哪吒,火尖枪上烈焰腾起三尺高,“敢冒充我,先拿你出出气!”说着作势要刺,余光却瞥见李靖松了口气的表情。
这一眼彻底激怒了哪吒。他突然调转枪头,直刺李靖胸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李靖吓得魂飞魄散,慌忙祭出玲珑宝塔抵挡。金塔光芒中,他边跑边喊:“哪吒!你敢弑父!”
“别乱攀亲戚,我才是你爹,你只是个塔座”哪吒追着李靖绕着兜率宫打转,火尖枪每次都擦着他后背掠过。假哪吒呆立当场,看着眼前闹剧——他本想借辨真假浑水摸鱼,哪成想成了看哪吒揍亲爹的观众。
李靖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正在和假杨戬打得不可开交的通明殿。破碎的龙案木屑纷飞,假杨戬的三尖两刃刀擦着他头皮飞过,吓得他直接跌坐在倒塌的屏风上。
“都给我住手!”玉帝从桌底爬出来,龙须凌乱,龙袍沾满灰尘。他刚要发火,就见哪吒拎着假哪吒的后衣领闯进来,火尖枪还在往下滴火星:“玉帝老儿,这东西冒充我,还看着我揍李靖!”
假杨戬和假哪吒对视一眼,同时反应过来——他们被棠姒一伙当枪使了!可还没等他们开口辩解,玉帝已经气得直拍残存的龙椅扶手:“好!好!你们三人,一个拆殿,一个弑父,还有两个……”他指着假杨戬,“搅混水!统统给我关进天牢!”
人间河畔,棠姒倚着麒麟祥瑞,翘着脚数脚趾头。假棠姒看着她悠哉的模样,忍不住问:“你不怕他们在天庭闯祸?”
“祸?”棠姒挑眉,脚链铃铛随动作轻响,“他们闯的祸,自有我爹兜着。”她突然凑近,吓得假棠姒往后缩了缩,“倒是你,想好怎么在我三个同伴手下撑过三招了吗?”
棠姒蹲在草地上,两根狗尾巴草在真假哮天犬鼻尖晃悠。两只犬类毛茸茸的脑袋挤来挤去,口水把她袖口沾得发亮。假棠姒站在三步外,看着这诡异的和谐场景直皱眉。
突然两道金光划破天际,两个背着金箍棒的身影重重落地。真孙悟空金箍棒往地上一杵,震得沙石飞溅:“小师妹!这猢狲冒充俺老孙!”假孙悟空(六耳猕猴)刚要开口辩解,就被棠姒抬手打断。
“别急啊。”她慢悠悠起身,脚链铃铛随着动作轻响,指尖突然指向西方,“敢不敢去如来掌心撒泡尿?要不把灵山砸了,或者……”话音未落,真孙悟空已经揪住六耳猕猴的衣领,“走!俺老孙倒要让如来看看谁是冒牌货!”六耳猕猴挣扎着被拽上筋斗云,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瞪棠姒一眼。
棠姒掸了掸裙摆,又蹲回真假哮天犬中间。她摸出块肉干掰成两半,故意在两只犬类眼前晃悠:“来,乖乖坐好。”真哮天犬立刻端端正正蹲坐,尾巴摇得像拨浪鼓;假哮天犬有样学样,却不小心坐了个踉跄。
假棠姒终于忍不住:“你就不怕他们在灵山闹事?”
“闹事?”棠姒挑眉,把肉干抛向空中。两只哮天犬同时跃起争抢,真哮天犬一口咬住肉干,得意地冲假同伴摇尾巴。她转头看向假棠姒,嘴角勾起狡黠的笑,“悟空砸灵山,总好过杨戬拆天庭。”
此时天庭之上,李靖正绕着凌霄宝殿柱子狂奔。真哪吒的火尖枪擦着他后背掠过,每刺出一枪都在柱子上留下焦黑痕迹。假哪吒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突然被真哪吒拎住后领:“愣着作甚?帮我追!”假哪吒踉跄着往前冲,心里暗骂这哪是辨真假,分明是公报私仇!
通明殿内,杨戬的三尖两刃刀与假杨戬打得火星四溅。玉帝缩在角落,看着自己心爱的龙椅被劈成碎片,龙须气得直抖:“杨戬!你给朕住手!”杨戬却充耳不闻,故意将假杨戬往玉帝藏身的屏风引,刀锋擦着玉帝头顶飞过,吓得玉帝一屁股跌坐在碎木屑里。
而在灵山,六耳猕猴被孙悟空按在如来座前,金箍棒雨点般落下。“让你冒充俺老孙!”孙悟空边打边骂,周围佛殿的琉璃瓦被震得簌簌掉落。如来刚要开口劝阻,就见孙悟空突然转身,金箍棒直指他:“如来老儿!你纵容冒牌货,是不是也该挨揍?”灵山众佛一片哗然,木鱼声、诵经声瞬间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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