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虚影在此时渐渐透明,最后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个微型的寰宇爻图,光点飘向舷窗,融入熵域的星海。他临终的话语像散落在星海中的种子:"记住,当弦线停止振动时,才是真正的终结。在此之前,所有的未济,都是新的开始。" 话音未落,某个光点突然爆发出强光,在星海中拼出 "亨" 字,随即消散,仿佛在为文明的未来打上肯定的注脚。
终章余韵
林秋歌将残片按进主控台的卡槽,金属扣合的 "咔嗒" 声在寂静的舰桥里格外清晰,卡槽边缘的磨损痕迹,与残片边缘的划痕完全吻合,那是过去无数次对接留下的印记,每道划痕都诉说着文明的坚韧。爻图弦线的振动频率通过神经接口传入大脑,她仿佛看见无数文明的剪影在熵域中浮现 —— 有将城市建在中子星上的晶体生命,它们的建筑表面布满结晶状的卦象,每到整点就会发出棱镜般的光芒;有以梦境为能量的气态生物,它们的意识体在爻图弦线间穿梭,用梦境编织宇宙的故事;还有像南宋舰队这样在卦象中寻找航向的人类后裔,他们的星舰所过之处,总会留下新的卦辞,让后来者知道,文明从未孤独。
"准备跃迁。" 她的机械手指在控制台划出复杂的轨迹,每个落点都对应着爻图上的卦位,指尖与控制台接触时,会亮起与卦位对应的微光,那些微光连成一片,仿佛在绘制新的星图。当引擎启动的轰鸣从脚底传来,残片突然发出温润的白光,照亮了她掌心那道三年前留下的烫伤疤痕 —— 那是为抢救寰宇爻图残片时被能量束灼伤的,疤痕的形状,竟与残片上的 "济" 字缺失的笔画相似,仿佛她与寰宇爻图早已成为一体。
舷窗外,重组后的熵域呈现出瑰丽的琥珀色,无数细小的光点正从各个维度汇聚而来,加入爻图的振动,光点中,她隐约看见杰克的笑脸,看见南宋船员们刻下新甲骨文的场景,看见某个陌生文明用星光书写的问候。那些光点越来越多,渐渐形成一条璀璨的星河,指向未知的远方。
星舰划破时空的刹那,林秋歌听见了无数个平行世界的声音:有孩童背诵《周易》的朗朗书声,有星舰引擎的嗡鸣,还有某个陌生文明用光信号翻译的 "你好",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寰宇爻图最动人的和弦。她知道,这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每个文明都在未济的永恒中探索,寻找属于自己的答案。
机械眼睑轻轻闭合,又再度睁开。前方,是永未终结的未济之境,而每一个未济,都在等待着文明的双脚踏出第一步,带着希望,带着勇气,带着对未知的敬畏与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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