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极致羞辱、生理性战栗与狂暴杀意的尖叫,不受控制地从李莫愁喉咙深处炸开!
这意外而亵渎的触碰,比刚才的紧抱更让她头皮炸裂、心神剧震!
仿佛最污秽的毒蛇瞬间缠绕上最圣洁的领域!
“啊——!!”李莫愁惊怒交加,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到了最羞耻之处,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极致羞辱与暴怒的火焰瞬间吞噬了理智!
什么高手风范、什么旁人在场,统统抛诸脑后!
她再不留一丝余地,丹田内力狂涌,灌注于右腿,带着十成十的厌恶与羞愤,狠狠一脚踹了出去!
“砰!”
杨过如同一个被巨力抛飞的沉重沙袋,整个人离地倒飞出去!
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一个正弓着腰扑过来想抓他脚踝的家丁后背。
两人惨呼一声,滚作一团,重重摔在尘土飞扬的地上。所幸李莫愁那一脚主要目的是甩脱而非取其性命,力道虽是刚猛,但方向是横向的,带着巧劲。
那家丁只是被撞得岔了气,杨过更是皮糙肉厚,除了摔得浑身骨头疼、眼冒金星外,倒也没受什么伤。
只是两人此刻皆是灰头土脸,衣衫凌乱,狼狈得如同刚从泥坑里捞出来的滚地葫芦。
杨过被摔得七荤八素,却立刻挣扎着爬起来,冲着李莫愁和那群惊魂未定的迎亲众人大喊:
“我不去拜堂!我就是不去!你们听好了!我,绝不要和一个我不爱的人成亲!救命之恩我记着,但报恩不是卖身!强扭的瓜不甜!”
“不爱的人…强扭的瓜不甜…报恩不是卖身…”
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尖针,狠狠扎进了李莫愁心底那道从未愈合、永远流脓的旧伤!
陆展元那张虚伪深情的脸,何沅君那身刺眼的嫁衣,喜堂上宾客的喧哗和自己的绝望……
所有画面瞬间撕裂她的脑海,一股混杂着锥心剧痛与滔天恨意的洪流猛地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她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指节捏得惨白。
身形一晃,她鬼魅般出现在刚爬起来的杨过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冰冷的眸子如同两柄淬毒的匕首死死钉在他脸上,声音冷得是从九幽寒冰中刮出:
“小贼!你…把话给贫道说清楚!什么叫‘不爱的人’?什么叫‘强扭的瓜不甜’?!你若敢有半句虚言,贫道立时叫你尝尽人间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杨过被李莫愁眼中那近乎癫狂的痛苦和毁灭欲震得心头一凛,但他天生胆大包天,又觉自己占理,索性豁出去了。
他揉着摔疼的胳膊,脸上带着真实的迷茫和破罐破摔的坦诚:
“仙姑明鉴!我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连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都记不全,更别说喜欢谁不喜欢谁了!那位苏小姐和她爹救了我,这份恩情,我杨过铭记在线,此恩必报!但有恩报恩,方法多的是!我可以给她家做牛做马,当一辈子长工还债!或者…或者请她吃葡萄也行啊!”
他说着,还真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当然空空如也。
“你!”李莫愁被他这冷不丁的“请吃葡萄”噎得又是一窒。
迎亲队伍顿时炸开了锅!
那些迎亲的仆役家丁,此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纷纷怒斥出声。
“大胆狂徒!忘恩负义!”
“简直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
为首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气得山羊胡子直抖,指着杨过鼻子骂道:“你当我家小姐是什么人?!我家老爷可是江南首富苏远山!跺跺脚苏杭地界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肯把金枝玉叶的小姐许配给你,是你家祖坟冒了青烟,十辈子修来的福分!你竟敢如此轻慢?!”
旁边一个年轻力壮的家丁抢着帮腔:“就是!我们小姐那是天仙下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求亲的王孙公子从城东排到城西!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挑三拣四?能入赘我们苏府,是你八辈子烧了高香!”
一个婆子也尖着嗓子嚷道:“哎哟喂!听听这没良心的话!我们小姐心善救了你,倒救出个白眼狼来了!还报恩?报恩就该以身相许!这是天经地义!”
杨过被这劈头盖脸的唾沫星子喷得有些懵,但听到“入赘”、“白眼狼”、“以身相许天经地义”等字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赶紧定了定神,对着李莫愁,语气更加恳切,也带着被激怒的倔强:“仙子!您听听!这像是结亲吗?这分明是强买强卖!是绑票!报恩不一定要以身相许啊!若只是为了报恩就稀里糊涂成了亲,对那位苏小姐公平吗?那不是耽误人家一辈子吗?我杨过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好人,但也知道不能这样害人!这样结的亲,能有好结果吗?”
李莫愁死死地盯着杨过那张狼狈却又异常执拗的脸,听着他口中“报恩不一定要以身相许”、“耽误人家一辈子”、“这样结的亲能有好结果”的话语,字字句句都像重锤砸在她尘封的伤口上。
曾几何时,她何尝不是以为一纸婚约、一片痴心就能换来白首不离?结果呢?换来的是背叛、是羞辱、是半生的扭曲与恨毒!
她眼中翻腾的杀意与恨火,竟奇异地被一种更深沉、更浓烈的悲哀与一种扭曲的“认同感”压下去几分。
这混账小子,竟让她生了几份同情。
沉默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李莫愁心里已有决断,:“好!好一个‘强扭的瓜不甜’!好一个‘不能这样害人’!既然你心中无愿,确实无人能逼你成亲。今日,贫道就替你做这个主!这亲,不必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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