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闲'
雨滴敲打着"半日闲"茶馆的青瓦,发出清脆的声响。赵二站在窗前,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目光穿过雨幕,落在远处模糊的街景上。
"赵二哥,晓婉姑娘还没找到,怎么办?"
铃铛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意,她绞着手中的帕子,"如果姑娘知道晓婉姑娘不见了,肯定会很伤心的。"
赵二收回目光,转身时脸上已是一片坚毅:
"店里你们看着,接下来我就暂时不回来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闷雷,"有什么消息,就让赵安他们给小九递信。"
走出茶楼,冰凉的雨水立刻打湿了赵二的衣襟。他紧了紧腰间的短刀,大步流星地穿过雨巷。
"姑娘在京城没有什么仇人,除了赵王、秦王、亦或是赵家......"
赵二低声自语,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若是沈家的仇敌所为,自有沈老爷出面;但若是冲着姑娘来的,那便得他这边来查……
城南一处不起眼的院落里,十几个孩子整齐地站成两排。最大的小七不过十三岁,最小的十一才八岁,此刻他们都挺直了腰板,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们的师父——赵二。
"魏一、魏二到魏五,你们几个盯秦王府;魏六到魏十,负责赵王府;魏十一到魏十五,盯兵部尚书赵府。"
赵二的声音沉稳有力,"剩下的几个直接去城门口守着。还记得我教你们的暗号吗?"
孩子们齐声应答,稚嫩的声音在雨中格外清亮。
赵二的目光从一张张小脸上掠过,胸口泛起一阵酸涩。
这些都是他从街头巷尾,一个一个捡回来的孤儿。如果不是不得已,他也不想让他们出这么危险的任务。更何况姑娘走之前,还专门叮嘱过,要护他们周全。
"师父,"九岁的小八突然开口,小手紧握着脖子上的平安符,"沈姑娘是姑娘的什么人?对她很重要吗?"
赵二蹲下身,粗糙的大手抚过小八的发顶:
“沈姑娘是姑娘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姑娘很小就失去双亲,只留下一个妹妹,后来她们走散......直到去年,两人在京城才又重逢。"
小八的眼睛亮了起来:
"妹妹?唯一的亲人……"
姑娘在京城的时候,隔三岔五就会过来看他们,还会给他们讲故事,空闲的时候教他们认认字,读读书。
师父当初捡他们回来时,就告诉他们,他们的主子叫做‘凤倾城’,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可是姑娘每次来的时候,虽会给他们带很多吃的、穿的,但很少很少对着他们笑。
让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那一次,自己发高热时,姑娘一直坐在床边,照顾了自己一整夜。
她不停的给自己擦拭额头和换帕子,她的手很冰很凉,可摸他额头的时候却很温柔。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时,姑娘摸着他的额头,笑着说:“终于退热了”。
那个笑容好漂亮、好温柔,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笑容。
赵王府
"王爷,沈晓婉已经关了两天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会惊动沈家。您看......"马平弓着腰,小心翼翼地提醒。
齐天扈冷笑一声:
"急什么?沈家再有钱,也不过区区一商贾,能翻出什么浪来?"
他转身,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凤倾城不是一向自诩厉害聪明吗?本王倒要看看,她这次还能不能护住,她那个宝贝妹妹。"
马平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可若是凤倾城知道是您......"
"知道又如何?"
齐天扈眼神一厉,"她人又不在京城,这几天你可看见她四处奔走寻人。再说了,就算她知道了,她敢来找本王算账吗?"
马平不敢再多言,只能低头应是。
"再等几天,等拔光了她身上的刺,再弄进府里来。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凤倾城就得乖乖喊我一声妹夫了。"
他说着,从案上拿起一张宣纸,上面"凤倾城"三个字力透纸背。烛火摇曳间,他的表情阴晴不定,“那几个人可靠吗?”
"王爷放心,"马平连忙道,"张虎贪财,李温狠辣,有他们看着,绝不会出岔子。"
齐天扈冷笑一声,将宣纸凑近烛火。火舌舔舐纸页,映得他面目有些狰狞:
"一个孤女,也配与本王作对?"
京郊庄子
屋内,沈晓婉昏昏沉沉的从睡梦中醒来,身边依然是一片漆黑。
整整两日,她像困兽般被囚禁在这个地方。
屋门开合的声响成为唯一的时间刻度——清晨与黄昏,看守者会准时递入两个冷硬的馒头,半碗浑浊的井水。
饥饿感如影随形,胃部灼烧般的绞痛却比不过精神的煎熬。
起初,她强忍着生理需求,最终不得不在看守短暂离开时,匆忙解决。
那个叫做张虎的男人,每次趁李温不在的时候,就会对她上下其手。那双肮脏的手留下的触感,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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