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月把啃剩的苹果核精准砸进五米外的垃圾桶时,卢修斯正用丝绸手帕擦拭着被她踩脏的意大利手工皮鞋。斯内普站在窗边翻魔药课本,黑袍下摆却不动声色地扫过地面——那里刚被姜浩月泼了半杯冷南瓜汁,理由是“看你俩顺眼,帮你们降降温”。
“喂,蝙蝠脸。”她忽然开口,脚往桌上一翘,帆布鞋底沾着的泥点正落在卢修斯刚整理好的家族纹章羊皮卷上,“昨天让你弄的火蜥蜴尾腺呢?我要炸坩埚玩。”
斯内普翻书的手顿住,指尖泛白。三个月前他还会用“泥巴种”和“蠢货”回敬这个突然从壁炉里掉出来、自称是他们女儿的疯丫头,直到某次被她用麻瓜弹弓打掉了巫师帽,又在决斗课上被她用鞋带绑在看台上暴晒了一下午。
“姜浩月。”卢修斯的声音像淬了冰,却没敢真的发作——上周他试图用魔杖定住她,结果被这丫头掏出个会喷彩色烟雾的铁皮玩意儿,把他引以为傲的金发染成了荧光绿,三天都没褪掉。“火蜥蜴尾腺是禁售品,而且你上周已经炸坏七个坩埚了。”
“所以呢?”姜浩月挑眉,从口袋里摸出颗弹珠大小的东西,在掌心抛着玩,“是你们自己说‘只要不惹麻烦就满足你’的。还是说,纯血贵族的承诺跟鼻涕虫一样不值钱?”
那东西是她从麻瓜超市买的摔炮,上次斯内普念咒想封她的嘴时,她直接往他黑袍里塞了三个。
斯内普猛地转身,黑袍带起一阵风:“我再说最后一次,不准用那种肮脏的麻瓜玩意儿——”
“砰!”
姜浩月把摔炮往地上一扔,炸响的脆声让两个少年同时噤声。她慢悠悠起身,踹开椅子走到两人面前,仰头看着比她高半个头的斯内普:“蝙蝠脸,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阳光从她身后照进来,把那截露出校服袖口的小臂照得很亮——那里有块淡粉色的疤,是上周为了抢他们的巧克力蛙,从霍格沃茨的天文塔顶跳下来时蹭的。当时斯内普的脸色比坩埚底还黑,卢修斯差点把家族戒指捏变形。
“没什么。”斯内普最终移开视线,声音闷得像被堵住的烟筒,“尾腺在储藏柜第三层。”
卢修斯忽然嗤笑一声,弯腰捡起被踩脏的羊皮卷:“真是出息了,西弗勒斯。被个十三岁的丫头片子吓住。”
“总比某人被染成绿毛龟强。”斯内普冷笑回敬。
“你们吵完了?”姜浩月打了个哈欠,往门口走,“吵完就赶紧跟上,我刚看见海格在禁林边烤兔子,去晚了没肉吃。”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还僵在原地的两人,忽然笑了——不是平时那种带着戾气的笑,倒有点像恶作剧得逞的猫:“对了,下次别偷偷给我书包塞治疗药剂了,难喝得要死。再弄,我就把你们的头发全剃光。”
门“砰”地关上,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纯血少年。
卢修斯摸着自己柔顺的金发,耳根莫名发烫。斯内普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昨天熬了半宿的止痛药剂还藏在袍子里,现在倒像块烙铁。
窗外的风掀起书页,停在《魔法生物饲养学》某页——上面被姜浩月用墨水画了个丑丑的涂鸦,一只蝙蝠和一条白蛇正给一个举着弹弓的小女孩递糖果。
“疯子。”斯内普低声骂了句,嘴角却没忍住往上翘了半分。
卢修斯瞥到他的表情,轻哼一声:“至少比某些口是心非的家伙强。”
两人一前一后追出去时,姜浩月正蹲在禁林边缘,手里拿着根树枝逗弄独角兽。听见脚步声,她头也不回地扬了扬手里的烤兔腿:“快来,再不来我全吃了——喂,你们脸红什么?被太阳晒傻了?”
远处的禁林阴影里,本该互相算计的两个未来反派,此刻却像被按了开关的木偶,乖乖走过去分食同一只烤兔子。
姜浩月啃着肉,忽然觉得这破地方好像也没那么无聊。至少看这两个家伙从炸毛到顺毛的过程,比打十场架还解气。
“喂,”她含糊不清地说,“下次跟我去霍格莫德,我知道有家店的酸梅糖超难吃,适合你们。”
卢修斯和斯内普同时皱眉,却异口同声地说了句:“……知道了。”
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三人身上,把那些关于“拯救”的沉重命题,暂时晒成了带着烟火气的琐碎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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