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溯后颈的星纹烫得他咬碎半颗牙。
石碑上的古武文还在渗血般发亮,他听见苏绾的呼吸撞在耳侧:“锁芯……认主?”
“他们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裴九不知何时站在断墙后,袖口沾着星尘,声音像浸了冰:“暗河、世家、监察司,谁都想要这把钥匙。”
引擎轰鸣撕裂空气。
陈溯抬头,三架武装直升机从沙暴里钻出来,螺旋桨卷起的黄沙中,雷耀山踩着悬浮滑板落下来。
他浑身青筋暴起如蛇,咧嘴时露出染血的后槽牙:“小陈兄弟,十年前没烧死你,今天总算能连人带星纹一起收走了。”
“幻术起。”
柳知寒的声音比风还轻。
陈溯眼前的世界突然扭曲。
苏绾的手从他臂弯里抽走,沈墨的刀变成枯枝,叶无尘的折扇化作飞灰——他站在孤儿院的破院子里,七岁那年的火还在烧,红漆木门“吱呀”作响,门后伸出一只焦黑的手。
“你只是容器。”柳知寒的低语钻进他耳朵,“等星痕榨干你的气血,你会比这具尸体更惨。”
陈溯闭紧眼。
孤儿院老院长教的《人体神经图谱》在脑海翻页,幻术中的痛觉神经信号比真实慢了0.3秒——他突然睁眼,食指戳向自己太阳穴:“幻境的痛,该从这里开始。”
“咔嚓!”
意识迷宫像玻璃般碎裂。
柳知寒踉跄后退,嘴角渗血,陈溯的光刃已经架在她颈侧:“你漏了,神经反射弧的传导速度,我背过八百遍。”
“唐队!左翼有火箭弹!”
林霜的喊声响彻通讯器。
唐砚的战术靴碾过碎石,横刀劈开两枚导弹,爆炸气浪掀翻他半边战术背心,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保陈溯!”
“干扰弹就绪。”林霜指尖在终端翻飞,三架无人机从废墟后窜出,闪光弹炸得直升机驾驶员捂眼。
韩岳的狙击枪“砰”地响,最前面那架的尾翼冒起黑烟——是他,那个总蹲在补给车后擦枪的后勤兵,原来藏着监察司“鹰眼”的代号。
“接着!”
叶无尘突然从烟尘里扑过来。
陈溯本能侧闪,却见他掌心托着枚青玉简,表面刻满星纹:“我爹当年参与过星陨工程,这是他偷抄的《星纹录》。”他发梢沾着血,语气却轻快,“你要是死了,星门重启谁来背锅?我可不想被老东西骂废物。”
陈溯捏紧玉简。
玉简便宜得过分,可叶无尘眼底没有世家子弟惯有的算计——他收刀入鞘,把玉简塞进怀里:“谢了。”
“别谢我。”
裴九的声音从更高处传来。
他站在石塔顶端,脚下燃着三支古香,烟雾在地面画出金色阵法:“雷耀山要的不是锁芯,是星种。”
雷耀山的动作顿住。
“星门不是通道。”裴九弹了弹香灰,“是生命重塑装置。你练残了的功法需要星种当药引,对吧?”他笑起来,“所以你纵火烧孤儿院,抢老院长的残页,都是为了找到激活星种的方法。”
雷耀山的青筋突然暴涨成青紫色。
他身后的暗河杀手同时抽刀,刀刃上泛着诡异的幽蓝——是淬了神经毒素的“蚀骨刃”。
陈溯后颈的星纹突然发烫。
他听见血脉里传来轰鸣,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星河九变自动运转,星纹顺着脊椎爬满全身,他盯着雷耀山,突然抬手——
柳知寒的胸口炸开血花。
那是道星形伤口,和陈溯后颈的星纹分毫不差。
她瞪大眼睛,倒在沙里时还在呢喃:“影狩……怎么会……”
“因为你教我的。”陈溯甩了甩手上的血,“幻术里的神经反射,我记下来了。”
雷耀山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突然挥拳砸碎身边的石墩,碎石暴雨般砸向陈溯:“给我杀——”
“等等。”
裴九的古香燃到尽头。
地面阵法突然亮起,将雷耀山的攻击反弹回去。
他跳下来,拍了拍陈溯肩膀:“跟我来。”
陈溯跟着他走向石碑。
星纹在他皮肤下游走,他听见地底传来细微的“咔嗒”声——像是什么锁扣被打开了。
裴九停在碑前,指腹擦过新刻的古武文:“星种在碑下。”他侧头,眼睛亮得惊人,“现在,你该唤醒它了。”
沙风卷过陈溯发梢。
他伸手按在石碑上,星纹突然剧烈灼烧,像是要把他的手烙进石头里——
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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